大廳盡頭的檀木架上供著一隻翡翠蟾蜍,有柚子一般大小,靈氣就是從蟾蜍裏飄散出來的。
蟾蜍是生財之物,被許多做生意的店家當做財神爺供起來。這一隻翡翠蟾蜍晶瑩剔透,水頭上乘,是薑萬耗費千萬巨資打造的,專門去佛寺裏請高僧開了光,平時一日三次上供香,保佑他財源滾滾,一本萬利。
雲康不管什麼蟾蜍生不生財,看見有上等翡翠,眼睛立馬亮了,幾步跑到木架前,對著翡翠深深吸一下靈氣,頓時滿口生津,感覺無比舒爽。
金哥不可思議地瞪著雲康,這人來了不賭錢,跑到蟾蜍跟前去,一副猴急流口水的德性,不知道要幹什麼。
不過他知道有很多賭徒非常迷信,賭錢之前要給財神上香磕頭,這小子應該也是一路貨色。金哥冷笑一聲,這樣的賭徒多半沉迷墮落,不死不休,看來今晚莊家又要發一筆財了。
金哥也不阻止他,轉頭對陳經濟說:“你們兩個新來的,要守規矩,一次下注不能少於兩百塊。”
陳經濟連忙點頭,他身上沒帶多少錢,雲康帶他來賭局,真的是要賭錢嗎?
雲康眼睛裏隻有那隻翡翠蟾蜍,恨不得立刻搶了就跑。但這樣做太不穩妥,柚子大小的好水頭翡翠,至少價值千萬,當麵把東西搶走,就是犯了搶劫罪,性質跟搶金店銀行差不多,非得引來幾輛警車不可。
其實翡翠也好,蟾蜍也罷,雲康壓根都不感興趣,他隻要裏麵的靈氣。
這件事情很簡單,他隻需半小時的工夫,吸了靈氣就能突破煉氣一層。看來要走正常途徑才行,雲康決定跟莊家對賭,光明正大地贏過來。
轉身走到金哥麵前,雲康笑著說:“我想換個玩法,不知道莊家願不願意。”
他從錢包裏拿出一張銀行卡,又繼續說道:“這裏有三十萬,一把押下去,如果我輸了,三十萬是莊家的,如果我贏了,莊家讓我拿那個蟾蜍看十分鍾。”
他伸手往架子上的翡翠蟾蜍一指,金哥登時就愣住了,這小子從瘋人院跑出來的吧,用三十萬賭一把,就為了摸蟾蜍十分鍾?媽的,拿老子開玩笑呢!
“你到底想不想玩,想玩就下注,不玩就趕緊滾蛋,老子沒閑工夫跟你扯犢子。”金哥以為雲康拿他開涮,誰腦子讓門夾了,會傻到相信有人用三十萬賭摸十分鍾蟾蜍。
陳經濟在一旁轉動眼珠,他已經弄明白了,雲康來的目的不是為賭錢,而是為了翡翠,雖然摸蟾蜍十分鍾有點匪夷所思,但他知道雲康不幹無聊的事。這小子要摸蟾蜍,就一定有他的理由,而且這貨賊精賊精的,肯定不會吃虧。
想到這裏,陳經濟上前一步,跟金哥笑著說:“我這兄弟也是開買賣的,對財神爺最虔誠。你們家這翡翠蟾蜍渾身發光,肯定帶著不少財運,所以我兄弟想過手沾一沾財氣,這也沒什麼奇怪的。大年初一去廟裏上頭柱香,還得花好幾百萬呢,賭三十萬摸財神爺十分鍾,不算過分吧。”
金哥一聽這話,果然有點道理,做生意的人講究這些玩意,說到底就是迷信,真能摸完蟾蜍就發大財嗎,純屬扯蛋。
他心裏冷笑,既然傻小子想花錢摸一摸,就讓他去摸吧,反正店裏也不損失什麼,沒準還能白賺三十萬。那蟾蜍好幾個月沒清理,沾了一層浮灰,正好讓傻小子給擦擦灰。
“行了,難得小兄弟這麼虔誠,就讓你押注了。三十萬賭十分鍾摸蟾蜍財神爺。”金哥大聲叫了一嗓子,臉上橫肉露出戲謔的笑容,他在店裏當打手五六年,從沒見過這種傻·逼,今天總算是開眼了,幾十年真沒白活。
旁邊另外四名穿黑綢緞衣的打手聽見,也趕緊湊過來,一起圍觀雲康的笑話。
雲康大刺刺往台桌旁一坐,對坐莊的白綢緞衣年輕人說:“開局吧,小爺押三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