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2)

歐聿暘痛苦地凝望著窈窕的背影,無名的恐慌從心底滋生、蔓延,纏繞著他那顆心,啞聲:“林恒,我錯了,對嗎?”毅然決然的身影昭示著她的決心。他們之間真的結束了。

“是的。”林恒遺憾地拍了拍懊悔的他的肩膀。

水淨柳神色淒然地抿緊嘴唇,避過了路上遇到的同事追問。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家裏,努力憋住快要決堤的潮意,拚命地敲著門:“媽媽,開門,媽媽。”

紀琴詫異地打開門:“柳柳,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啊?”

水淨柳無助、苦楚的搖搖頭,低聲懇求道:“媽媽,你就不要多問了好嗎?”

“柳柳。”見到這般情景,紀琴更是擔憂了,慌張地扶住她,關切地喊道,“怎麼了,誰讓你受委屈了,告訴媽媽。”

“媽媽,寶寶呢?”急切地四處張望,無助的神情讓人心疼。

“在房間裏,剛剛被我哄睡下了。”紀琴安撫地拍著她的背,試圖平靜她的情緒。

水淨柳快步走掃房間裏,看到酣睡的水紀楚,肥肥的小手上揚,嬌嫩的皮膚透著紅潤,嘖嘖小嘴,嘴邊還有些殘留的奶漬。這瞬間心房又被填滿了,眼淚不聽話地直往下滾落,“啪啪”滴在手掌上。她淚眼婆娑地跪坐在嬰兒床旁,手指輕柔地拂過他的臉,孩子似乎感受到了自己媽媽的觸摸,蕩起純潔無瑕的笑容。水淨柳又是心酸又是幸福,揚起笑,抓住他的手,湊到唇邊,低聲喃語:“寶寶,寶寶。”媽媽有你就夠了,真的,真的滿足了。媽媽也一定會讓你幸福的,一定會的。心底的酸痛久久沒有消除。

“媽,怎麼了?”被老媽的連環奪命考給召喚回家的楚天鎖眉問著。

紀琴覷了眼房間,壓低了聲音:“你知道柳柳最近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嗎?”

楚天思索了一下:“沒有啊,她整天過的如魚得水的,不知道有多滋潤呢,怎麼可能會有不開心的事情。”

“那為什麼會在上班時間失魂落魄的回來?”紀琴不滿意兒子玩世不恭的口氣。

“她回來了?”楚天十分驚訝,收斂了不在乎的神情,蹙起了眉頭深思。

“是啊,一回來就直接往寶寶的房間裏去了。什麼也不肯說。我瞧她那樣子像是哭過的。”紀琴擔憂地睨著緊閉的房門,“肯定是在外麵受了委屈了。”

楚天擰起眉峰,目光投向房門,看來這次問題的確比較大了:“那她到現在還沒有出來?”能夠讓她情緒有如此大波動的,恐怕隻有歐聿暘了。

紀琴白了兒子一眼:“沒有,所以才叫你回來啊?”這麼幼稚的問題他也問的出來。

“那我們先在外麵再等等吧。”楚天沉思了一下,神色凝重地在沙發上入座,眼睛卻一直關注著緊閉的房門,側耳聽著裏麵的動靜。,

紀琴卻沒有多少耐性等待,自從她們母女重逢後,即使是她生產時躺在手術台上,疼的痛不欲生時,她也沒見她表情如此淒楚過,怎麼放不下心來,就要起身去問問究竟。

楚天連忙拉住她,勸道:“媽,你讓柳柳一個人靜靜。你現在進去肯定是問不出什麼的。”

紀琴焦急卻也知道她的性子,隻能做回到沙發上。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捏著,倏地轉頭,盯著楚天,懷疑地問:“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不然怎麼能這麼平靜坐著。

楚天臉上迅速地閃過了心虛,沒有讓紀琴發現,鎮定地說:“媽,你就別疑神疑鬼的了,我怎麼會知道呢。隻是我了解柳柳的性子,她要不想說的,你就是把她的嘴巴撬開來都沒有用。”

紀琴信了幾分,也隻能按捺下性子等待,沙發上也坐不住,在客廳裏不停地踱步,好幾次都想推門進去。看著時鍾上的時鍾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地過去,紀琴再也等不下去了,楚天也有幾分著急了,所以也不阻攔。

兩個人推門進去,卻發現她伏在床邊睡著了,臉上還掛著淚珠。小紀楚睜大了眼睛,嘀咕陸地咕嚕地盯著她的頭頂看,手臂揮動著。見到進來的人,咯咯地笑開了顏:“啊,啊。”張開雙臂,小腳興奮地蹬著床,要起身。

紀琴哭笑不得,隻能輕手輕腳地把孩子抱起來,無奈地朝著楚天搖搖頭。楚天也隻得回以無奈的笑容,伸出手去逗弄小紀楚。小紀楚歡快地動著身體,母子倆個人看了眼睡得正香的水淨柳,帶著孩子退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