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家有女乍參商
會麵的地址選在一間酒吧,情調高雅,風格高尚。
即使現在是白天,這裏卻開著燈,燈光灰暗,眼前穿梭的是紅男綠女,男的白嫩俊俏,女的水靈靈惹人眼暈,一時間張輝煌直覺得掉入了白骨精的洞府,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腳下有點不穩當。
頭頂盤旋著音樂,是英文的,雖然張輝煌高中畢業,這首歌他還是知道的,倒不是因為他鳥語好。有一次,他和李天賜以及陳雪出去玩兒,K歌的時候,陳雪就選了這首歌,名字叫《lets start from here》。
這首歌的名字到現在他仍然記得清清楚楚,實在是那個陳雪當時唱的太好聽了,昏暗的燈火下,精致的臉部剪影,迷離的眼神,再配著房間那個大屏幕上急速旋轉的畫麵,簡直就是唯美到幾點,令張輝煌立刻想到一個前輩高人的話兒:此景隻應天上有。
音樂緩緩流淌,帶著慵懶到極致的味道,所有的人看見他都像看見怪物一般,這麼一個穿著中山裝,小布鞋的男人不是瘋了就是傻了,怎麼可能名目張膽,不羞不臊的走在這裏?
他想起那天的事情笑了,忍不住笑了,嘴角上揚,大家心目中的看法得到了落實:這是一個純粹的瘋子!
“你一定英語很厲害吧,考過B級了吧?”這是他從陳雪的歌曲中醒來之後問的第一句話。
陳雪白他一眼:“沒見識!本小姐高中時代都順利通過了六級。”
……
他心中不由有點內疚,為剛才耍滑騙了陳雪而內疚,想著回去的時候要不要給她買點她最愛吃的鬆仁果凍。正在這時,一個高大壯實似鐵塔一般的大漢快速向他走來,到了近前,拍他一下。
張輝煌抬頭一看是孫雷,就小聲說笑著向一個角落走去,許夏和她女兒都坐在那裏,跟他們打了招呼之後張輝煌便坐在了孫雷旁邊,眼神飄忽,卻一直圍著許薇薇打轉。
許薇薇被看的有點不好意思,紅著臉低下了頭,低聲道:“謝謝哥哥那些年對我的照顧。”
許夏一看到這般打扮的張輝煌臉色就不由暗了一些,又看到他不知死活的以各種眼神,從各個角度猥瑣的偷看的女兒,心中那個怒恨交加,如同剛下了一場雷陣雨一般。不過,她今天是有求於人,不敢發脾氣,隻能在肚裏哼了一聲,臉上卻仍舊是笑嗬嗬的。
張輝煌正要向許薇薇說一句客氣話的時候,許夏劈頭蓋臉問道:“你跟李天賜什麼關係?”從把女兒接住起,她一次也沒有感謝過張家人,更別說上門拜謝了,今天曾經於她有恩的人就坐在他對麵,她連一聲謝謝都不說,哪怕是虛情假意的都沒,上來就直入正題。
張輝煌還是不介意,他明白他現在的地位,他有自知之明,他不過還是一個山民而已,即使他富可敵國,他也頂多算上一個暴發戶,距離高尚的人還有一大截。
“我和他是從小的好朋友,一起長大的。”張輝煌笑的風輕雲淡,“阿姨有什麼需要盡管說,隻要我能做到一定幫。”
許夏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你能不能把他叫出來,大家一塊吃頓飯?”
張輝煌笑了,拍拍胸口:“這件事就包我身上了,什麼時候?”
“越快越好,能現在就現在!”
張輝煌二話不說,撥通手機,李天賜接著之後,他把大概情況說了一下,特別點到,許薇薇也在,李天賜說最慢一個小時到。
許夏對這個結果很滿意,點了點頭,靜靜品酒。張輝煌幾次欲要對許薇薇說話,都是到了嗓子眼就說不出來,隻好作罷,去跟孫雷扯閑話。聽到孫雷說宋康現在一掌可以輕易劈開磚塊的時候,張輝煌捶胸頓足。
許夏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覺得這地方太寒酸,要換一個,大家也沒攔著,就由孫雷開車把大家送到了金碧輝煌,在那裏訂了一間寬敞明亮的房間,這個房間集吃喝娛樂商務一體化。
服務生茶過兩巡,終於門開了,一個服務員把一身光鮮的李天賜領了進來。
看到李天賜的第一眼,許夏的心髒就沒來由的突然咯噔一下。她也沒在意,站起身來,笑嗬嗬的向李天賜伸出雙手,一身繁複花紋淡紫色連衣裙的許薇薇跟在母親身後,如一朵嬌羞待放的花一般。
寒暄一陣,一些沒用的話、客氣話都說過了,桌子上也擺了兩三道菜肴,服務生取來一瓶上品劍南春輕輕放在桌子上。許夏朝他擺了擺手,服務生微微彎腰倒著走了出去,將門不出一絲聲響的帶上。
許夏回頭瞥了一眼,確定服務生出去之後,對坐在身邊的女兒道:“給李先生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