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暗花明登高樓
這段日子來混的風生水起的李天賜成為各種媒體競相追逐的焦點的人物,就連那種街頭小報上都是關於他的八卦消息,從同性戀到艾滋病,子虛烏有的東西,經過那些文筆卓著的小編一寫,頓時把這些東西搞的活靈活現。
軍屬小區中,許薇薇正文文靜靜的挨著她母親而坐,剛吃過午飯,母女二人都顯得有點無精打采,直勾勾的盯著電視,屏幕上一個齊耳短發,裝扮穩重成熟的女子正口舌伶俐的播報午間新聞。
“天賜.輝煌國際娛樂貿易大酒店在其領導人李天賜先生的帶領下,走出閉塞,走向輝煌,為我市經濟發展做出了巨大貢獻,副省長XXX,市長XXX親自蒞臨指導工作,下麵請看詳細報道。”
畫麵一閃,已經到了天賜.輝煌的大廳,李天賜正笑嗬嗬的跟各位領導握手……
原本正在打瞌睡的許夏猛的打了一個激靈,抓起手邊的遙控器,通過電視緩存將直播的節目變成暫停,望著電視上李天賜的模樣。許夏的眼中立刻生出一抹亮光,許薇薇也是一愣,本能的坐直了身體,盯著電視畫麵的一雙眼睛寫滿了不可思議。
李天賜的名字許夏自然聽孫雲提過,不過當時並沒有在意,他的照片也見過,是和女兒一起合影的,照片上的李天賜穿著寒酸,笑容幹淨。許夏當時還因為這張照片跟許薇薇發了一次火,追問他們兩個什麼關係。
“同學、朋友。”
許夏天自然不相信,心中怒自己女兒不爭,怎麼會看上這麼一個要什麼沒什麼的男人。許薇薇當然冤氣十足,她沒和自己母親計較,也懶得跟她吵,要不然非要鬧到十來年前把自己扔到一個山窩中的事兒。
女人的虛榮心遠遠超過男人,為了外表和金錢他們可以做出許多令人咂舌和出格的事情。女人就是女人,經曆這十年的牢獄之災,仍然不能完全磨滅許夏心中的欲望,她更不懂去向張恨家報恩,甚至唯恐避之不及,生怕跟他們那些山民沾上一點關係,誰敢跟她提許薇薇在張家呆過的事情,她一準尖著嗓子跟你急。
若是活著的是許金寶,他一定會頂著一頭銀發跑到張恨家感激涕零,對李鳳有沒有愧疚就不得而知了。如果張恨要是給張輝煌提親,許金寶就是有一萬個可以不答應的理由也不會說出來一個。
“你認識嗎?”許夏指了指了屏幕上的李天賜。
許薇薇點點頭。
許夏笑了,風情萬種:“跟媽說實話,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媽對你的私事不阻撓,不反對,不插手,隻要你幸福,就是我這個做媽的最大幸福。”
許薇薇仍舊咬定那個說法:“同學、朋友。”看母親以懷疑的眼神望著自己,她又低聲說了一句,“不信,你可以去問徐伯伯。”
許夏盯著女兒看了許久,才輕輕笑了一下:“那你告訴媽,你喜不喜歡他?”
許薇薇搖搖頭。許夏有點生氣,臉色的一絲怒意一閃而過,笑道:“他呢?”
許薇薇的臉一下紅了:“他心裏想什麼,我怎麼會知道?”說著已經站起身向門口走去,“我還有事,先出去了……”
從背後望著女兒那風流嬌俏的身段,許夏心中一陣得意,走到鏡子前顧影自憐了一番,自言自語:“真像我年輕時候啊,真是歲月催人老,黃牛吃嫩草。”
出了門,許薇薇心頭撲通撲通的亂掉,一陣莫名的不安,母親不會非要把自己嫁給他吧?要真是這樣的話,自己還真的沒有辦法了。也許是小時候長期在李鳳身邊的緣故,許薇薇的性格與李鳳很像,不知道反抗,不知道對生活不滿,總是對生命充滿了敬畏,對生活不溫不火,隨遇而安。這一份從容和淡定比那些個偽大師還有偽信徒強多了。
長期刻苦訓練八極拳的宋康已經沒有了往日那種胖嘟嘟的身量,現在看去個頭高挑,上身穿一件小背心,手臂上青筋暴起,不用發力肌肉就顯得特別結實,右肩膀處與身上其他部分的顏色涇渭分明,泛著粼粼光澤,這是長期用肩膀去頂東西的結果,臉上線條分明,眼神中總是帶著迷茫和回憶。
正在門外打沙袋的他看見許薇薇盈盈向這裏走來,一把抓住兀自搖擺的沙袋,擦了一把汗水,叫道:“薇薇姐。”
許薇薇衝他點頭,甜甜的一笑:“孫雷在家嗎?”
“在。”宋康答道,隨即衝屋裏嚎了一嗓子:“雷叔叔,薇薇姐來了。”
孫雷笑嗬嗬的把門拉開,屋裏的空氣有點怪異,她不禁皺了皺眉頭,待看明白之後才知道這怪味的原因。孫老爺子尿濕的褲子剛換下來,搭在孫雷的胳膊上。
“你怎麼有空來了?”孫雷一咧嘴笑了,牙齒潔白。
孫雲恐怕是撐不了多少日子了,原來尚且可以坐著輪椅,被宋康或者孫雷推著到處走走,現在隻能躺在床上,吃喝拉撒全在上麵,一不留神就是尿褲子或者拉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