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渚奈的憂傷(1 / 2)

“從你驚訝的表情裏,我看到了成功的喜悅。”幾步上前一掌劈暈殺豬似哀嚎的獵人,渚奈甩手將削尖的木樁釘在他胸口,杜絕了慘絕人寰的叫聲虐待耳朵。青灰色的斑紋取代獵人蒼白的臉色,暗紫紅色的屍斑漸漸浮在皮膚表麵上。這是一個吸血鬼真正死亡的模樣。在他成為吸血鬼那一刻開始,醫學上講這個人已被定義為死亡,隻不過是被一種無法訴說的獻祭強行逆天改命恢複成生前的模樣而行走在世間的死人。

速度,力量,永生,容貌,乍一看吸血鬼占盡了好處,但其實說白了,那隻不過是用自己畢生的美好換取作為一個作為人不人鬼不鬼苟延存活的機會罷了,無論是自願還是被逼,本質上和出賣自己身體過活的舞女一樣,都可憐之極,饒是渚奈這種自我定義為翩翩佳公子的厚臉皮帥吸血鬼,“死”後,也同樣是一具殘破可悲的老屍體,更何況像喻冉這種生命裏就沒有“選擇”這個選項的天生吸血鬼。

喻冉揉了揉震痛的耳朵,沒好氣的起身,燃燒的打火機落在獵人的屍體上燃起了大火,火光將黑暗的地下室照的透亮,吸血鬼是黑暗中存在的生物,因為太陽是命定的超級克星,所以吸血鬼本能的畏懼一切強光,包括火。

“和你分享一下折磨人心得體會。”渚奈眯了眯眼,回身取下酒櫃最上層擺著的木匣,木匣裏麵是一把被毛巾隨意裹著的短匕,短匕很樸實,沒有任何裝飾性質的花紋,匕柄是木製的,被使用者常年把玩的非常光滑。

喻冉伸手正準備拿起細看,手指剛碰到匕柄,仿佛被陽光灼燒的痛感湧遍全身。喻冉飛快的收回手,手指上黑色的焦痕恢複的極其緩慢,灼痛感一圈一圈的傳導在喻冉神經上。

“小心一點嘛,燙著了?”騰出一支手拉過喻冉燙傷的手指,傷口極力愈合可卻像被什麼阻擋似的維持在一個不大不小的麵積上,以喻冉的能力僅僅碰一下就傷成這樣,可見是把殺吸血鬼的利器。

“我勒個娘誒!時隔四個多世紀我有生之年又一次看到聖水這神奇的玩意。”喻冉和渚奈大眼瞪小眼,在對方眼中清晰看到“攤上事了”四個大字,“他不是散遊的獵人,是血獵家族。”

“是噠,現在很少有女巫會冒著滅族的危險幫獵人製造聖水,就是‘獵刃’也不會以得罪全部吸血鬼為代價使用聖水,綜上,這小子的背後有一個起碼傳承五六百年的家族,與女巫之間有牢不可破的契約關係。”渚奈小心翼翼的避開匕刃,用毛巾重新裹好放回木匣中,“有點棘手。”

“何止棘手,簡直是災難好麼?這種要命的時候我為什麼要回來。”喻冉痛心疾首的捂住心口,“就當你今天沒有看見我,我也沒有出現過,來日方長,咱倆改天再聊。”

“你可以裝的在自然點麼?”渚奈絲毫不掩飾眼裏的鄙視,“雖然麻煩,但好歹我們提前知道了,有一群披著狼皮的小羊羔團在向卡斯特洛靠近。”

“大哥你沒當過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啊,和聖水鬥真是花樣作死。”喻冉似乎想到些不好的陳年往事,心痛的長籲短歎。

“你剛才踹我的勇氣呢?”

“踹你兩腳又不會死,沾聖水真的會死。”喻冉眼中凝聚著“你是白癡嗎這還要解釋”等諸如此類的話語,渚奈兩眼望天花板默默捏緊了拳頭。“我可不想陪著你到處爬山捉小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