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冶拉著栩鈴的手快速飛奔,沿著快餐店後麵的小河跑,跑了大概10分鍾,栩鈴跑不動了,氣喘籲籲地對著榮冶說:
“我…我…跑…不動了,我們…找個…地方躲…起來休息一會吧…”
“好吧,前麵有…一間小屋子,我們…過去吧…”
這間小屋子又破又暗,裏麵的各種雜物都沾滿了灰塵,但是對於正在避難的他們而言,這裏就是一塊聖地。榮冶把剛剛的詳細經過告訴了栩鈴,回想起剛剛那種情景,榮冶的額頭直冒汗,因為那一槍決定他在這世上存在還是消失,好在上帝保佑了他。另兩人感到奇怪的就是:
槍聲響起,在那裏用餐的人,依舊悠閑地坐在那裏,似乎聽不見似的,不知道發生那件事一樣;而從一開始,榮冶跟服務員吵架,那些人也依舊自顧自地用餐,仿若無事,不受影響。
榮冶跟栩鈴背後發涼,開始冒冷汗,他們懷疑自己中邪,猜測自己是存在這個世界,還是已經消失來到另外一個世界。但是倘若他們早已消失,來到另外一個世界,那剛剛開槍為什麼還會有那種真實感?倘若自己仍存在世上,那店裏的那些人又怎麼解釋呢?榮冶理了一下思路,唯一符合邏輯的就是:
“我們仍幸存於這世上,隻不過店裏那些人因為某種原因‘不問世事’,或者他們想‘問’也‘問’不了,也就是聾啞人。”
小破屋悄無聲息,一片死寂,空氣都給凝住了。待二人冷靜下來,栩鈴先開口了:
“我們怎麼還不報警?躲在這又髒又破的屋子裏擔驚受怕一回事,還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可是,我們現在身在異鄉,且不知道現在這裏的具體位置,怎麼跟警察交代,讓他們過來幫我們?”榮冶反駁道。
“我們剛剛是繞著那家快餐店後麵的小河邊跑過來,一路跑過來,隻有這間小黑屋。”
榮冶想想覺得沒錯,但是他拉不下臉來誇下栩鈴。那家快餐店的名字叫“靜心快餐”,這個榮冶還記得。於是他打電話報警,這是榮冶的第一次報警,剛開始說得語無倫次,但他努力理清了思路,最後還是向警察闡述了他們所經曆的整個過程。出乎他們意料的是,警察給他們的回複是:
“你們出現傷亡沒有?”
“沒有,就是在逃跑的時候輕微摔傷,但是我們現在很害怕,躲在這小黑屋不敢出來,怕被他們追殺。”
“人沒事那就行了,‘靜心快餐’那老板跟服務員精神有點問題,不用管他們了,他們不會害你們命的。”
說完,就掛了電話。榮冶跟栩鈴生氣卻又無可奈何,都清楚明白他們指望不上警察的幫忙了。榮冶此刻仍心有餘悸,栩鈴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他的手也摟著栩鈴的腰,他們依偎在一起,躲在小破屋不敢出來,生怕被那黑衣人發現。直至太陽落山,夜籠罩著大地,世界一片漆黑,他們才敢悄悄走出來,不過也確實如警察所講,他們並沒有任何生命危險。
他們此刻隻想往繁華的鬧市去,那裏有他們所尋求的安全感。現在他們所在的這個村鎮,夜晚靜謐,靜謐得恐怖,黑暗的籠罩,肚子的饑餓,無力感充斥著他們的身體。而路上一輛行駛的車都沒有,但是無論怎樣,他們都得抓緊腳步,這片土地,他們一刻也不想多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