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麵使拽起小鬼來就要走,又被顏海一把拉住,差點發了飆。
“等等,還有個東西你得帶回去。”說著,顏海就把那個鬼缽扔給了他。馬麵使接過去:“這是什麼味……”但是還沒等說完就被司馬柏給送到那邊去了。
估計這銅鑼燒的味兒夠他疑惑上一陣子了。我再看看卜靈,也笑了,這個家夥,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看上去對那個小鬼那麼凶,結果還是幫著顏海騙鬼差。
送走了小鬼和馬麵使,我心裏總算輕鬆了一點,但是轉頭一看顏海跟柏哥,還是一臉沉重地坐在沙發上。怎麼了這是?難道說那個搗亂的鬼師還真是司馬柏的同胞兄弟?因為從小被遺棄而懷恨在心,現在長大成人了,前來報複?我甩甩腦袋,把這個腦殘的想法甩了出去,看起來事情比這個嚴重得多也正經得多。
我在沙發上正襟危坐,等著兩位大神給我下達指示。顏海看了看我和卜靈,讓卜靈催雙胞胎兄弟趕快回來,讓我上樓去拿鬼師記錄本——這是要開組會的節奏啊。
我連忙跑上樓去,到顏海書房裏拿那本鎖在左邊櫃子第三層抽屜裏的本子。過了半個小時,顏風和顏雨也回來了,並且意外地沒跟司馬柏頂嘴,從餐桌旁搬過凳子來嚴肅地坐在一邊兒。看來他們也知道官方情況下不得造次。
顏海把今天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主要是說給顏風和顏雨聽。“這種情況,有點像煉魂師作亂,但又不完全像……老柏,你怎麼看?”我第一次聽顏海稱呼司馬柏,這個“老柏”跟司馬柏還真不搭調。
司馬柏想了一會兒才開口:“我印象中好像從我爺爺的本子裏看到過類似的記錄,是西家的一個鬼師,也是利用鬼缽收人陽魄,但是被當時的西家族長發現了,給逐出了家族,這件事也不了了之了。但到底是為什麼這麼做,誰也不清楚。”
西家?我小聲問卜靈,卜靈在本子上做記錄,頭也不抬地回答我:“鬼師三大家族之一,西家人都是武派的好手,你遇上得躲遠點,小心被揍。”
我又想起那個潑我一臉龍舌蘭酒的美女,我記得柏哥說過她叫西二,還真是……得被揍!
“我擔心的是,這個人手上不止一個鬼缽,否則他也不會放心地給一個小鬼用。”顏海說完這句話又去掏煙,我卻嚇了一跳,還是他們考慮得多,我怎麼就沒想到呢?那我得趕緊學學怎麼對付鬼缽,如果再碰上就晚了。
司馬柏回去派人調查了,我也急急忙忙地去翻顏海讓我看的那本《六十四符·一百零八咒》,比新華字典還厚。顏雨探過頭來看了一眼:“小學生,要不要哥哥教教你?”
“滾~”明明我比他倆大兩歲!這個老五當得真不甘心!
晚上我也沒去酒吧,光在屋裏背一百零八咒了,關鍵是得默背不能出聲,這真憋死我了。背累了就問顏風他們今天是執行什麼任務了,顏風長歎一口氣:“說起來就上火!就是上次那個,那個藏獒那件事,那個趙國富摳門摳到家了,說是上次鬼沒除幹淨,非讓我們免費再給他家做場法事!其實就是小孩滿月,特麼的賤人!”
顏風這麼一提,顏雨也上火了:“就是!看他那腦滿腸肥的樣兒,鬼都嫌他膩得慌!我看就是他平時虧心錢賺多了,所以怕鬼怕得要死!”
我一聽就樂了,看著雙胞胎哥倆異口同聲的罵人,還真是過癮!不過這常人有幾個不怕鬼的?也就是鬼師從小練法術才會這麼大膽,我想起我以前被鬼嚇得要死的衰樣,忍不住笑了起來,人的改變啊,還真是嚇人!
結果第二天,馬麵使又來了,還帶著那個小鬼。
“顏上師,這個小鬼隻能先麻煩你照看一段時間了,地府現在忙翻天了,實在是騰不出人手來……”
司馬柏不在,顏海又是這麼謙和的脾氣,隻能等著被馬麵使壓榨勞動力了。果然,顏海看向我:“那就交給小嘉吧,算是小嘉的第一個任務,”嗬,我這就出師了?
馬麵使趕緊說:“甚好甚好,這可是救火救急啊!”
救火救急個屁!說白了你們就是想在地府封鎖消息吧?讓我照看小鬼?就是讓我們看著他別泄漏地府工作失誤這件事兒吧?但我就是在心裏這麼想著,表麵上還得畢恭畢敬的接受任務。我勒個去的!
最後,在顏風和顏雨的敲打下,馬麵使還是給我們泄漏了一點目前地府的情況:原來,輪回盤上有一道裂縫,如果召回的三魂正好是從裂縫處進入輪回盤,這三魂裏最要緊的命魂就會漏掉。說嚴重也嚴重,說不嚴重也不嚴重,如果隻是漏掉一兩個,也就是世上多兩個命數錯亂、精神不正常的人;但是經閻羅王鑒證,這裂縫存在了有兩千多年了,如果算每年漏掉一個命魂的話,這兩千年也漏掉了兩千個了,關鍵是這兩千命魂到哪兒去了?難不成都跟這個小鬼似的在傻乎乎的等?若是都修煉成精,那可真是陰陽兩界的災難。閻羅王為此大發雷霆,一條裂縫竟然在兩千多年裏都沒被發現,地府也正在為此進行內部審查,閻羅王下狠話了:“把那些隻吃白飯不幹活的鬼差全部撤職,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