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春時節,梁鴻因為一些事情去了上林一趟,回到太州已經過了立夏。像是比往日更加沉默,每日隻在房中關著,別人也不知道她在做些什麼事情。
突然有一天,梁鴻終於被外麵震天的動靜給引了出來。
不自覺地,她走到了九皇子的府第,從西門進去,看著匆忙的仆人們,似乎都穿上了比平常鮮豔的衣裳,一個個都戰戰兢兢,絲毫不敢馬虎。
梁鴻暗笑,一襲翩然身影頓時失去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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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州城外,鄭昱、梁世鑒領著下屬迎接聖駕。
“兒臣供應父皇聖駕,萬歲萬歲萬萬歲!”
臣子們也跟著行禮,皇上開懷一笑,說到:“都免禮吧。”隨後對著梁世鑒和藹地問:“梁愛卿別來無恙啊?”
梁世鑒恭敬地回到:“老臣多謝陛下關懷,老臣的身子還能為陛下效力。”
皇上笑了一笑,便下旨前往鄭昱府第——楚王府。
鄭昱卻瞥見他的太子哥哥對他的輕蔑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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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鴻百無聊賴地坐在楚王府後院,手中拿著一片柳葉細細端詳,忽然左手被人抓住,她下意識地甩開了那人。
沈子暉詫異地盯著這個酷似熙兒的女子,很快明白了她並不是自己的妹妹,因為熙兒不會有一雙這麼淩厲的眼。
一隻白淨的手突然伸了過來,似乎是想將梁鴻推倒,子暉一驚,立刻去阻止梁鴻的下一個動作,不料梁鴻以手格開闖入者的手,還順便輕輕擊了她一掌,又輕易躲過沈子暉的擒拿。
沈璿兒滿臉通紅地坐在地上,氣憤地罵到:“臭丫頭,你敢打我?你……我讓爹收拾你!”
梁鴻漠然,隻是盯著前院看。
“你……”璿兒情急之下伸手欲將梁鴻拽倒,卻為子暉抓住了手臂。
“璿兒,不得無禮!”
梁鴻又看了璿兒一眼,輕蔑地笑了一下才離開。
“你給我站住!”
恰在這時,鄭昱派許彙聞來請梁鴻,見到沈家兄妹,便笑著說:“五公子,皇上請您過去一趟。”
沈子暉道過謝後就急忙拉著璿兒走開,生怕她惹怒那位酷似熙兒的女子。
“鴻兒妹妹,殿下想請你到前廳演奏一曲……”
“勞煩姐姐轉告殿下,請殿下另尋一位樂師當眾演奏,恕梁鴻不能從命。”
許彙聞一聽梁鴻這麼說,眉頭微微一皺:“妹妹還是去吧,隻是演奏一曲,你以前不是很喜歡演奏給殿下聽麼?為何現在要違背他的意願呢?”
梁鴻沉默不語,半晌,隻聽得鄭昱的聲音傳來:“不知在下哪裏得罪了梁小姐,還請小姐賜教。”
梁鴻麵無表情地說到:“請殿下體諒梁鴻……”
“你……唉,罷了罷了,你明知道本王不會為難你的。現在我隻有稟告父皇,他老人家要見的人見不到了。”
“梁鴻也很為難,但是如果殿下答應我一件事情,我就演奏一曲。”雖然極為不想去前廳見到某些人,但是九皇子畢竟待自己不薄,不能因為自己而讓他受到責備。
“什麼事情?”
“請殿下在麵前置一紗帳,可以隔開我,免得驚擾了皇上。”
鄭昱略微感到詫異,考慮了一下就命人按照梁鴻的吩咐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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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前廳裏,沈璿兒剛剛演奏完一首沈子暉填詞譜寫的曲子,得到了眾人的掌聲,便喜笑顏開,高傲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鄭昱聽著這樣的曲子,不停地想起那日聽到的梁鴻彈奏的一支曲子,真乃天外之音,繞梁三日而不絕。
而那支曲子,以前似乎在那裏聽到過……
“沈愛卿,你的愛女果真不同凡響,真乃才德兼備啊”皇上對沈祿為說到。
沈祿為即刻起身拜謝,假意自謙,讓鄭昱等人極為看不慣。
“稟告殿下,您吩咐的都準備好了。”許彙聞由紗帳後方走了出來。
“父皇,這是我府中的一位琴技高手,兒臣希望您能賜給她機會,讓她為您獻上一曲。”
梁鴻方才明白自己為鄭昱所詐,不覺暗自懊惱,卻在聽到皇上的一聲“準奏”後,輕拈起一根琴弦,隨後一陣泉水般輕盈的聲音傳入了在座的每一位的耳中,讓人驚覺世間竟有這樣造詣高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