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請了,我心裏也沒心思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摸出一根煙,同時遞給方想一根,一邊抽著一邊幹枯的等待著。
方想叼著煙,掃了掃發型,看著我笑了一聲:“你還真沉得住氣哈。”
“那有啥沉不住氣的,我又沒殺人。我剛來這就碰到你了,然後稀裏糊塗的和你在這裏繞了大半天……”我覺得自己挺憋屈的。
本來打算打聽點兒事兒的,誰知道沒找到蔡山泉,碰上了個這奇葩。
人到最後是找到了,不過卻是死透了…
沒法交代不說,這還惹上了官司,回頭到警局那錄口供啥的,一時半會兒肯定脫不了身。
我抽了口煙,疑惑的看著方想:“你難道就不擔心嗎?”
“小爺我行的正,坐得端,拉泡屎都帶著許可證,有啥好擔心的?”方想嗤笑一聲,一臉的不在乎。
沒多久精神病院外就傳來陣陣警笛聲,說實話我心裏還是有點兒擔心的,畢竟這可是死人了,而不是什麼普通的事兒。
警察來到小河邊,一群護工七嘴八舌的交代著事情,時不時的還回頭指指我和方想。
我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沒多久警察就走了過來。
讓我沒想到的是,那名刑警根本就沒看我,而是轉頭看向方想說:“你怎麼在這?”
“我來調查點事兒。”方想嬉皮笑臉著說:“隻是沒想到碰到了這茬事兒。”
那名刑警點了點頭,然後看向我,皺著眉問:“他是怎麼回事兒?”
“哦,他是來找死者的,不過一直沒找到,我們倆一直在一起,他可以排除嫌疑。”方想漫不經心的說。
刑警沒多說什麼,讓人去撈屍體,緊接著轉身走向那幾名護工,應該是調查著什麼。
我僵硬的站在原地,回過神來的時候我一把抓住方想的胳膊,問他這是什麼情況。
方想吊兒郎當的甩了甩頭發,道:“剛剛沒介紹完,我叫方想,在市裏刑警大隊上班,說起來也算得上是警察。”
“……”我一臉日了狗的表情。
方想沒管我是啥表情,繼續放蕩不羈的說:“我看你人不錯,要不咱交個朋友吧。”
說話的時候,他還象征的伸出一隻手。
我滿腦袋黑線,不過還是伸手跟他握了一下,並且說:“我叫寧郎,幹的快遞員的工作。”
方想也沒在意我是幹啥的,點著頭說:“雖然你一直和我在一起,我能證明沒你啥事兒,但是你得跟我回去錄個口供,過程咱還是要走一下。”
我點著頭說願意配合工作。
屍體被運屍車拉走,按照方想的話說,已經確定是謀殺,至於凶手還需要繼續追查。
跟著方想來到了警局,方想起身去換衣服,讓我先在審訊室裏等著。
在審訊室等了大約十多分鍾的時間,方想已經換好了衣服。
這次他沒再說便裝,換了一身警服。
隻是那端端正正的警服穿在他身上卻變了個味,原本應該正規佩戴的帽子,直接被他斜著戴了起來,而且胸前更是沒扣扣子,半敞著衣服。
進審訊室的時候,他一屁股坐在我對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還呸了一聲將喝進嘴裏的茶葉吐了出來。
整個人完全沒有做警察的覺悟,這倒更像是一名流氓痞子。
“你……你真是警察?”我忍不住開始懷疑他的身份來了。
方想瞪了我一眼說:“寧郎,你別以為咱倆是朋友,就能開玩笑了,我不是警察能坐在這審你?”
“……”我依舊一臉日了狗的表情。
話到最後方想靠在椅子上,雙腿吊兒郎當的放在桌子上,漫不經心的問我:“說吧,去找蔡山泉幹啥。”
我突然覺得自己中了方想的圈套了。
他是警察,蔡山泉出事兒的時候我一直跟他在一起,他完全能夠證明我的清白,來警局錄口供完全就是多此一舉,他讓我來警局錄口供,不明白的是想從我這裏套點兒話麼?
可現在人家是警察,我就一平民,說話的時候還不能說謊。
歎了口氣我有點兒不知道怎麼說下去,但是到了最後還是開口道:“我真是蔡山泉的同事,以前他也是快遞員,這一個不用我說你應該都知道,但是我上班的時候他已經瘋了,我去精神病院找他不過是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等等。”方想突然收起來腳,坐直身子,臉上的不羈消散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抹凝重:“你是蔡山泉的同事,你也是一名快遞員?”
“是啊。”我老老實實的點頭說。
方想眉頭皺的更厲害了,他看著我說:“你送快遞負責的區域是不是叫紫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