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站在小河旁邊的小路上,方想是背對著小河,而我則是麵對著方想的。那小河裏麵浮現出來一具屍體的時候,我是第一眼就看清楚了。
看著那慢慢浮起來的身體,我心裏一沉,連忙伸手指了過去,驚呼道:“死……死人了!”
方想聽到我的叫聲,微微一愣之下立即轉頭看了過去,他也看到了小河裏麵浮出來的屍首,不過他的做法卻讓我有點兒驚訝。
他是沒有多廢話,直接三步並兩步的跑到小河邊,讓我意想不到的是,他連鞋子都沒脫,直接一頭紮進了河裏,緊接著我看到方想在河裏倒騰兩下,身子就靠近了河中的屍體。
方想一邊奮力拉著屍體,一邊衝我喊:“你特麼倒是過來幫忙啊!”
我有點兒犯懵,被方想這一吼立即回過了神,哦哦了兩聲就連忙跑到岸邊,和方想一起拉著屍體。
隻是不管我們怎麼拉,屍體就是拉不動,就像是這具屍體是被什麼東西纏到了一樣。
方想也發現了這一點,他好像比我有經驗,先是試探了一下屍體的呼吸,緊接著麵色一沉道:“死了……”
我心想,這人都不動彈了不死才怪。
“你拽著屍體,我潛下去看看。”方想對我說了一句,就深吸一口氣,直接沉浸到河裏。
在岸上拽著屍體,我發現方想這人還不錯,最起碼反應能力以及正義感不差,從剛剛的一連貫的動作就能看出來。
我們這邊的動靜驚動到了精神病院的護工,一群護工趕過來看到死人了,頓時著急起來,打電話報警的報警,叫救護車的叫救護車,就是沒人來認這具屍體。
這具屍體穿著病人的病服,胸前還有病號,應該是精神病院的病人。
方想潛下去了大約半分鍾的時間,重新冒出頭,他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對我說:“扯特麼蛋了,屍體雙腳被人綁了石頭,不割斷繩子是拉不動了。”
“去拿把刀。”我回頭衝一名護工說。
那名護工點了點頭倉促的跑開。
沒有刀割斷繩子,屍體恐怕就隻能在河裏浮著。
方想也從河裏出來了,一邊擰著身上的水,一邊抱怨著說:“點可真特麼夠背的,到哪哪出事兒。”
我沉著臉沒說話,剛剛看了一眼手機發現已經十二點四十了,我要是再不趕回去恐怕就要遲到了。
想到這,我立即站起身來對方想說:“我還有點兒事兒,要回去,你自己留在這看著吧。”
說完我轉身就走,隻是沒走兩步就被一群人攔了下來,是精神病院裏的護工。
“怎麼個意思?”我皺著眉看著他們。
其中一個護工我認識,是主樓裏麵值班的,我問蔡山泉的事兒就是問的他。
他陰著臉對我說:“你不能走,不光你不能走,那邊那個小白臉也不能走。”
“你丫說誰小白臉呢?”沒等我說話,後麵的方想就受不了了。
我沒搭理他,問向護工道:“為啥不讓我們走?”
“你們倆是來找蔡山泉的,現在蔡山泉死了,誰知道是不是和你們有關係?警察沒來之前,你們哪都不能去!”那名護工義正言辭的道。
我立即回頭和方想對視一眼,我看到方想滿臉驚恐,不僅是他我相信我的臉上也寫著這樣的表情。
蔡山泉死了!
蔡山泉什麼時候死的?
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河裏的那具屍體,當下便是轉過身去,指著那具屍體問向護工:“他……他是蔡山泉?”
“他是不是蔡山泉你們還不知道?”護工一臉的冷嘲熱諷,估計是真把我們當做是殺害蔡山泉的殺人凶手了。
我和方想麵麵相覷著,眼裏的不可思議根本就沒有地方隱瞞。
蔡山泉死了,剛剛河裏的那具屍體就是蔡山泉,這……這怎麼可能?
我沒來得及考慮那麼多,現在當務之急還是紫竹林快遞的事兒。蔡山泉的死因我是真的不害怕,因為我根本啥都沒幹,我可以做得到問心無愧,至於方想是怎麼回事兒我不清楚,反正我能保住我自己就行了。
尋思了一會兒,我掏出手機在一群護工虎視眈眈的目光下撥通了周順的電話。
沒幾聲周順就接了,當即就問我是什麼事兒。
我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說:周哥,我能不能請一天假?
請假?你請假幹啥?周順有點兒疑惑的問我。
我接著隨口胡謅道:我老家那地有個朋友過來,他有點兒事兒找我,還挺著急的,我抽不開身,尋思跟你請一天假。
周順猶豫了好一會兒,這才開口說:行吧,你就去忙一天,不過明天必須來上班。
我點著頭,問了一句:那紫竹林那地兒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我幫你送唄。”說著周順就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