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未遠莫名的感覺這段事情很熟悉,便下意識的問:“這個病人的名字叫什麼?”
“罷了,”主治醫生歎了口氣,“裴清。”
易未遠努力的思索著這個人的名字,但終是無果,似乎再顧伯父的嘴裏曾經吐露過這個人的名字。
此時的易未遠已經沒有心情去探究與顧安在無關的事情了。
主治醫生繼續說道:“可以出院了,出院後對她好一點,或許再也不會想起來以前的事情了。”
那醫生的嘴裏似乎有一些遺憾的語氣,易未遠沒有過多的揣摩,便讓手下去辦出院手續了。
醫生站在窗外喃喃道:“裴清。怎麼能為情所困所擾呢?”
出了病房門口,便被一個人給攔住。
何煜顫著聲問道:“她,怎麼樣了?”
剛才那些護士離開的時候,何煜捕捉到了一些字眼。
“可憐。”“隻記得那個人。”“孩子也沒了。”
易未遠不想過分與他糾纏,說道:“你自己去看吧。”
何煜捏著門把手,遲遲不進去。
終究是下了決心,他揚起笑臉,走了進去。
而見到的顧安在卻是他不曾見過的。
她恬靜的坐在床上,目光打在他的臉上,緊緊的皺著眉,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問題。
何煜咽了咽喉嚨,問道:“還好嗎?”
顧安在側著腦袋,看起來格外的可愛:“我們,認識嗎?”
何煜仿佛被驚住了,他又問了一句:“顧安在?”
顧安在笑開了花:“如果你叫顧安在,那我叫什麼?”
何煜正準備用手去試一試顧安在的體溫,可是卻被顧安在不著痕跡的掙脫了。
她歪著小腦袋,輕聲說:“你碰我,遠哥哥會不高興的,他不高興我就也不高興了。”
何煜的指尖縮了一下,想到這個稱呼,他訝異了。
遠哥哥這個稱呼,顧安在小的時候才這樣叫。
“你知道我叫什麼嗎?”
顧安在打量了半天,撅起了嘴,說道:“不願意告訴我就算了,還讓我猜。”
何煜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她,拔腿走出了病房外。
房內的顧安在納悶的瞅著他離去的身影,小聲說:“真無趣,連名字也不告訴我。”
等找到易未遠時,那個男人正在醫生辦公室內詢問顧安在的病情。
何煜急匆匆的闖了進去,大聲的問:“你們把她怎麼了?”
眾人均是麵麵相覷,隻有易未遠知道何煜在說些什麼。
他不鹹不淡的回道:“像你看到的那樣。”
何煜目光猩紅,似乎要把易未遠硬生生的撕成兩半,他質問道:“是不是你讓那些醫生們做的手腳?”
主治醫生聽到這句話後便站了起來,厲聲道:“請這位先生不要隨意的侮辱我們。”
何煜定了定神,清醒了起來,道:“對不起。”
易未遠邁開長腿,往外走去。
何煜站在他的後麵問道:“那意思是,那不會再記得我了嗎?”
易未遠轉過身,深邃的眼睛直直的望著他,薄唇輕啟:“是的。”
轉而,不容滯留的轉過身,皮鞋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裏漸漸消失。
何煜雖是站著的,但聽到了易未遠的回答後,他整個人仿佛失去了重心,闔目,依舊是顧安在巧笑倩兮的模樣。
“果真,窮盡一生,也無法得到麼?”
“我,不甘心。”
猛地,他睜開了眼,眸子裏全是狠戾。
易未遠不隻是該喜還是該憂,盡管顧安在以後都屬於他了,可是如果有一天,她突然知道了以前的一切。
那他,豈不是永遠的失去了她。
人生就是如此的戲劇,原本易未遠會從此失去顧安在,可是一場車禍,又將顧安在拉回到了自己身邊。
他推開了病房的門,換上了溫暖的笑容。
“安在,喝粥。”
顧安在看到進來的是易未遠,眸子裏全都亮晶晶了起來。
這種眼神,易未遠很久都沒看過了。
自從將她囚禁半年後,安在的眸子裏隻有沉重與憂愁。
他坐在她的身邊,一勺一勺的喂著顧安在,顧安在的心思卻不在粥裏,而是一直盯著易未遠,眸中全是滿滿的愛意。
易未遠身著挺括的白襯衫,胸前的輪廓隱隱約約看得見,顧安在不知不覺的一直盯著那個地方。
視線緩緩想上,性感的喉結緩緩的滾動,刀削般的下顎印在了顧安在的心裏。
一個不小心,顧姑娘的臉蛋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