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天的火光在漆黑的夜裏,看起來很有幾分慘烈的味道。好在,他們站的位置不算太近。所以這一回,顏彩沒有再體驗到那種現場版的血濺三尺。剛在心裏這麼感歎著,腦海裏立刻描繪出腦漿鮮血齊噴的場景。嗯!好惡心!
毫無防備對上預謀已久。除了早已注定的結局外,戰鬥的節奏也比她預料的要快上許多。要知道早上的時候,自己還是別人手裏的提線木偶。所以齊風像拖著屍體般的楊彪扔到她麵前的時候。這人物角色位置的變換,快的讓她唏噓。
“原來你這家夥在這裏。我說怎麼看不見人呢!”嘶啞的聲音夾雜著喘息聽來很有幾分猙獰。明明離著好幾步距離,顏彩卻在她開口的瞬間,感受到那種粘膩的血腥味。配上楊彪已經完全呈現出詭異的扭曲的肢體,有種讓人顫栗的殘酷感。
“你倒是個骨頭硬的。”看著地上像條死狗一樣癱軟的楊彪。顏彩心頭的感覺還是有些矛盾。光看四肢不正常的扭曲度,都不知斷成幾節了還能平淡的說話。顏彩對她倒是打從心裏生出的幾分讚賞。大概楊彪自己心裏也清楚,橫豎逃不過一死,求饒什麼的純粹是浪費口舌。
也不知自己的話,哪裏逗笑了她。楊彪嘿嘿笑著,中途還因為引動傷勢不順暢的夾雜著幾分撕心裂肺的咳嗽以及喘息聲。好半響終是止住笑意,楊彪慢慢將昂著的身子匍匐在地,倒像是突然放下一般長吐了口氣。“骨頭硬又怎樣,最後竟然還是落到了他手上。”
話裏的失落倒更像是感歎一般。隻是不知是感歎著別人還是自己。倒是一直靜默的莫秋看著底下癱軟成泥的人開口。“你也不算是落在我手上。”精致的下巴點了點火光大盛的方向。“要知道底下那些可不是我的人馬。”
“嘿嘿!”粗糲的嗓子像是在砂紙上磨過般駭人。“是誰的人馬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已敗的事實。”吐了出嘴裏的血沫,楊彪側了側身子昂起臉來。“不過,有件事我到是真的很想知道?”在莫秋點頭表示說的時候,楊彪的目光到又落在了站在他身邊的女人身上。“費了那麼大的氣力非要把她活著弄出去。這家夥到底是什麼人?”
順著楊彪的視線,莫秋看著身側的女人紅唇中是勾出一抹笑意,“我妻主。”
整個山頂寂靜無聲。就這遠處明亮的火光顏彩看的清楚。楊彪滿是血汙的臉呆愣了三秒,隨即嘴角抽搐起來。緊接其後的就是異常響亮的大笑。扭曲的身子好像抽搐般,更多的暗紅染透雪地。“哈哈哈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啊!”那副滿是血跡的臉已經扭曲在一起。就算是這樣顏彩卻很清晰的從她臉上分辨出了嘲笑與惋惜的意味。
莫名其妙的感情。好像她的狀況多麼讓人同情一般。顏彩的心裏騰的升起一股無名之火。隻是不等她開口,就被身邊人握住手掌。眼前一花,還在長笑的楊彪已經不見了蹤跡。隻留下一大灘暗紅的印記,證明剛剛確實有人在這裏長笑。
被她莫名的態度激怒,滿腔怒火卻無處發泄。那感覺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說不出的泄氣與憋屈。“楊彪向來狡猾,她的態度不用放在心上。”感覺著女人少有的躁動,莫秋輕笑著環住她的腰似是輕歎一聲。“不過,你終於回來了,真好!”……
睜開眼時測身的位置已經空了。顏彩伸手摸了摸身邊的位置有些涼。枕頭上似乎沾染上了他身上的香氣。顏彩撩開長發爬起身,批了件衣服就下了床。洗臉更衣,拉開衣服就看見傷口的繃帶是更換過的。就這樣都沒醒!顏彩對自己昨夜的昏睡很是鄙夷。
銀白的大地很有幾分飄渺的味道。抬眼看去,白茫茫一片確實好看。腳下套著冬靴,踩在雪地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顏彩低頭一看,白色的腳印很是破壞美感。不過多走幾步,顏彩就被遠處的身影吸走了目光。“你怎麼在這裏?站了多久了?”牽起莫秋冰涼的手,顏彩捧在手裏很心疼。
“才剛剛一會。”口裏這麼說著,可莫秋漆黑的眼裏卻不知閃著什麼。忽明忽暗讓人瞧不清楚。
顏彩捏其他冰涼的手掌,揉了揉隨後捧在自己手中。“看著我,想什麼呢?”
抽出手埋進女人懷裏,莫秋似是疲憊的閉上眼。“感覺像是做夢一樣。總感覺不真實,明明就在我身邊呢可心裏總是感覺好像隨時會被跑掉一樣,不舒服!”
“跑掉?”顏彩失了笑,伸手彈了彈他的額頭。“你腦袋裏麵想的什麼呢?我像是那麼不負責任的人麼?話說回來,我把你丟了。上哪找個這麼厲害漂亮的夫郎。”捏了捏對方柔嫩的臉蛋心下陣陣柔軟。“行了!下雪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外頭好冷。”
一連過了好幾日,莫秋變得異常黏人。大概是因為之前的事情。幾乎走到哪裏都要帶著她。雖然以前也是整日有人跟著。但是人身自由還是有的。可現在卻是誰跟,都不放心著。顏彩還記著,前幾日去尋了點東西帶著小瞳出去了。回來的時候就看見,莫秋對著綠蕊繃著臉冒殺氣。那殺氣太實質化,當真是屍山血海。顏彩剛推開們冷汗刷就下來了。要不是莫秋收的快,估計自己就不隻是冒點冷歡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