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又問了一些關於征兵的細節,徐風這才作罷。不過袁丘知道的也極其有限,許久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隻是知道臨近的魏國時常派兵騷擾楚國,甚至邊境都已經爆發了多次戰爭,隻是規模不大,這次的征兵或許就是暴風雨的前夕。
正在與袁丘說道時,門外出現了一道佝僂的人影,麵容和藹,發須皆白,身著一襲青色長衫。背上一個小竹簍,步伐緩慢的跨過門欄,等見到屋內的兩人,稍感驚訝。
“徐風,袁丘,你們倆是哪裏不舒服嗎?”向老頭問道。
“這不是許久不見您老,來看看您嗎?”徐風笑著說道,“不過這位袁爺好像受傷了。”
“少來,我還不知道你小子。”向老頭放下背上的竹簍,來到袁丘的麵前,一眼就看到了腿上的血漬。
看著向老頭為袁丘診治,徐風想起了一年前自己一心求死的那段記憶。如果不是眼前這個老頭,自己也不能屢屢從鬼門關走出來。
……
許久,等到向老頭為袁丘看完傷勢,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徐風這才辭別向老頭回家。
還沒進門,一股肉香就從裏麵飄出。
“好香啊。”徐風貪婪地嗅了嗅,走進院子,“欣怡,我回來了,趕緊出來吃飯吧。”
管欣怡的屋內點著油燈,從窗紙上可以看到,她正捧著一本書在看。直到聽見徐風的聲音,才放下了手中的書籍,端著油燈從屋裏麵出來。
“不是早就告訴你了嗎,我要是回來的晚,你就自己先吃。”徐風把麅子湯從廚房裏端到大廳。
管欣怡也幫忙拿著碗筷,“看著《詩集》就忘了時間,怎麼出去這麼久?”
徐風坐了下來,手裏拿著筷子,“在向老頭那裏看他給袁丘療傷,他說被家裏的那頭牛給踢了,整條腿上麵都沾著血,嘖嘖……”
“嗯。”管欣怡微微點頭,夾了塊配菜朝嘴裏麵送去。
“對了,聽袁丘說,朝廷現在在征兵。”
管欣怡夾菜的手在空中微不可查的停頓一下,“怎麼了?”
“我想去應征。”徐風看著管欣怡說道。
管欣怡沒有說話,手中的筷子夾中了一塊麅子肉。
徐風吃著麅子肉,繼續說道,“當兵俸祿不少,這樣也能減輕家裏的負擔,就算……”
“就算是哪一天,我是說萬一,萬一哪一天我戰死了,你也能拿到一筆不少的撫恤,也能找到一個好人家嫁了。”
見著管欣怡沒有沉默,徐風又道:“我知道你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不過身上有一些錢財,總歸好一些。”
氣氛變得尷尬,徐風把想了許久的台詞咽回了肚子。
“哈哈,我就知道你不信。那好,我就說實話吧,其實我是想要去外麵看看,聽袁丘說,外麵好玩的事物不少呢。”
見管欣怡自顧自地吃飯,徐風訕訕一笑,轉移了話題。
終於,一頓飯的時間總算過去。兩人都放下了碗筷,徐風正要把沒有吃完的飯菜端到廚房時,管欣怡開口了。
“我等你回來。”
聽到這句話,徐風麵露驚訝,同時緊繃的心也鬆了下來。
“什麼時候走?”
“袁丘後天要去縣城,我打算跟著他的牛車一起去。”
“哦。”
“把碗筷放下吧,別弄了,這些細活你們男子做不來。”管欣怡說完,接過了徐風手中收拾好的碗筷,“你先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