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山風吹來,黃花綠葉,溪水清清。
不遠處石階之上,白發男子手中提著一把長劍由遠而近,身後跟著一個小童,稚氣未脫,淺藍色長衫不知幾經多少歲月,已然泛著淡淡的墨色。
“師尊,您這是要帶渢兒去哪?”
白發男子,停下腳步,抬頭看向遠山,那裏之後即使隔界,唯有穿過隔界才可到達另一個界麵。
“不知!”
男子淡淡的說道,但透過陽光灑落到的臉頰,似乎在那雙迷茫的雙眼裏,有著不相與此的堅定。
“是!”
孩童乖巧的說道,似乎從他記事起他便如此,轉眼七年,他不知為何身邊隻有師尊,也不知自己的父母竟是何人,他隻知此刻他們要去的是離白雲山極遠的地方,這裏記憶中他從未來過。
天空不在晴朗,耳畔呼呼的疾風吹來,不知幾時起,頭頂烏雲密布,身旁的花草早已不見,隻有枯萎的苔蘚,灰褐色的在泥土中做著最後的掙紮。
“師尊,渢兒害怕!”
他膽怯的說道,稚嫩的小臉被疾風刮的通紅。額前淩亂的頭發貼住了臉頰。是汗還是偶然被風帶來的水珠,掛滿了他的黑發。
“再等等,渢兒,穿過這裏或許我們就可以離開這一界了。”
男子堅定的說道,隻是他的話音未落,遠處便傳來了一道沉悶的聲音。
“郭焱,你當老夫不會出手?”
白發男子,聞聲一揮長衫,一道漣漪無形中似水漾幽幽蕩去,男童被擋在了身後。
“哼!”
黑暗中悶聲傳來,隻見一隻龍爪瞬間臨近,那龐大的爪子,仿似前一刻看到的遠山。
轟隆隆,黑暗中偶爾還有雷鳴聲。
“老龍,郭某隻是借道而已…”
白發男子雙手作出推動的姿勢,無形中就有一股如洪水般得氣勢向著龍爪而去,兩者撞在了一起。
嘭…地麵上一道鴻溝油然而生。
白衣男子一把抓住男童,向前方躍去,隻是空中無數的雨滴似劍般飛來,男子揮動著手中的劍,那一道道劍痕如流星般穿梭在黑暗中,似光短暫的點亮了四周,再與雨滴相撞,隻是這次沒有了方才那般震耳欲聾的聲音。
男童驚恐的睜著雙眼,記憶裏他還從未見過師尊如此與人動手,畢竟白雲山,清閑上人的名字還是在修真界被所有人所敬仰的。
“哼,郭焱,你當真要和老夫做對?”
說話間,一個四肢矮小的遭老頭踏空而來,他黑色的鎧甲在黑暗中竟然還能清楚得看到。
“老龍,你放我師徒過去,郭某感恩涕零。”
白發男子說著雙手抱拳對老龍行了個禮,隻是當他彎腰時,矮老頭已然握槍而來。
“小人!”
白衣男子罵道,二人再次交手,隻是時間久了彼此似乎都發現了一個問題,似乎誰也勝不了誰。
白衣男子意識到此,忽然向前衝去,他這似乎有些魯莽,果然,老龍一槍而來,長槍刺中了他的左臂,隻是這一切並未讓老龍高興,因為他已然發現,在白衣男子被他刺中之後,他們交換了位置。
“卑鄙!”
老龍罵道,隻是一切就此別過,男子拖著孩童向著不遠處而去。
“郭焱,你以為界王大人會讓你輕鬆過去?哼!休想!”
黑暗,似乎在清晨來臨時已然消失,當地平線一道陽光照射進窗戶時,他從睡意中醒來,窗外早已是車水馬龍,而他穿著白色的長衫和黑色的寬鬆褲,呆呆的站在窗口。
“昨夜,我是在此嗎?我是誰,這是哪?”
“羽兒起來了!”
樓下傳來了男子的聲音,他匆匆的下樓,隻見一個中年男子站在樓下,身後還背著一把長劍。
“羽兒,你這是怎麼了,還不快快梳洗,再不走你我今夜便到不了吳中地界了!”
男子大聲的說道,惹得酒樓裏其他客人都好奇的向他看來。
“哼!”
男子冷哼一聲,便不再理會旁人,隻見他那唯有七歲的侄兒讓他想起了哥哥和嫂嫂。
“大哥,我會照顧好羽兒的。”
他心中如此想著,而那隻手已然伸向孩童。
“叔父,,帶你吃東西去!”
中年男子說道,而後向著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