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芯月抬首一見是這衰神,硬是吐下心頭的怨念,慢騰騰地朝著他施禮。“臣妾見過簡王,願簡王福壽安康。”後麵那四字說得有些咬牙切齒了。
“嗯嗯,托三王嫂的鴻福,本王確實福壽安康呢。”他用扇子遮住微勾著的嘴角,妖媚的眼底盡是譏諷。“不然,本王怎麼會有力氣看好戲。”
“哦,那還真的不打攪簡王的興致。”她動了動有許發僵的身軀,想著往不遠的花園而去。隻要不跟這危險人物在一起,哪裏都是個好去處。
可是,某人卻絲毫不想如此輕易的放任她離去。他伸手,健壯有力的手臂橫在她跟前,阻止了她的去路。
她抬首,嘴角噙著淺笑,神情淡然,眼底卻是逐漸泛著不悅的光芒。“不知簡王有何貴幹?”他最好就是有實際性的事情,不然她鐵定讓他好看!
“王今日並不在宮中。”他朝著她不懷好意的笑著,笑容相當欠扁。
申芯月凝視著他,並沒有接話。
“在麒麟國能傳聖旨的人除了王,還有……”軒轅莫將高大的身軀靠近她耳際,低聲的說:“我最尊敬的三王兄。”
他悠閑的搖晃著扇子,薄唇掛著似笑非笑的笑意,甚是滿意看著她臉色逐漸的發白,纖手緊握著的模樣。
她立馬側身趨前問殿外守著的侍衛,才得知麒麟王今日確實卻了行宮齋戒沐浴,不見任何人。那麼就是說軒轅允根本不可能召見她。那剩下的人就剩……軒轅海!
“不回去王府嗎?或許你會看到意想不到的一幕也說不定。”
申芯月緊抿著蒼白的唇片,神態自然朝著軒轅莫施禮。“那臣妾就不打攪簡王雅興,就此拜別。”
此次,軒轅莫並沒阻擾她離去,倒是頗有興致的睨往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淺笑著。那抹笑意如同白蓮綻放,淡雅而動人。
申芯月神色匆匆的趕回藤王府,內心惴惴不安,嘴角微抿。纖足入大廳時,看到躺在地下的的弱小身影時,她整張小臉煞白,藏在袖子中的指尖不停顫動,全身的血液似乎在那一刻凝固,忿怒指數不斷狂飆。
那個人……衣衫襤褸,全身好像從血水裏撈出來一樣,濕漉漉的,髒兮兮的,全身的肌膚沒有一處完好,傷口處汩汩還不停地冒著血水。
申芯月不可置信地看著那抹倒在上的纖弱身影。他雖然低垂著頭,淩亂的發絲遮住了他的半張臉,但是即便如此,她還是認了出來。
但是……
不可能是小艈!絕對不可能!小艈不久前還好好的,此刻怎麼可能會被折磨成此般?而且就算軒轅海多麼不待見他,也不敢公然將他折磨得那麼傷。
她慌忙往前衝去,全身顫抖撫在遮住他麵容的淩亂發絲時,所有的逃避都成了借口,眼前的人,確是小艈無意。
看著他臉上手上身上,傷痕累累,無一處完好,血跡斑斑,觸目驚心。申芯月的心裏躥上一股狂濤的怒焰!
她的目光停在小艈的腿上……
大廳沉默的如同死寂……
她握緊拳頭,全身都在劇烈顫抖……眼底的陰影越來越重,直變成深栗色。
軒轅艈白皙無暇的麵容上布滿了一道道猙獰的鞭痕,滿臉觸目驚心的鮮紅。他的衣衫早已襤褸,淡色的衣裳像是被血水泡過一樣,早已染成了血紅。
他的胸口……他的胸口……他的胸口怎麼會焦掉一塊……
申芯月全身止不住地顫抖起來,她沒有哭,但是眼淚撲簌撲簌的自動往下掉……
她伸出手,想碰觸眼前的少年,卻發現自己的手顫抖得很厲害。“小……艈……”短短兩個字,卻夾雜著不可言喻的痛楚。
“別哭……我……還活著……”軒轅艈睜開微弱的雙目,微微揚起唇角,像笑給她看,但是笑到一半,他就又暈厥過去了。
她猛地抬首,瞪著高位上端坐的雍容華貴、神色悠閑的軒轅海。“為什麼!為什麼要如此對待他!他隻是一個小孩!你為什麼可以那麼殘忍!”
憤怒的吼聲回蕩在偌大的廳內,那如同困獸般撕裂的吼聲竟是如此的悲切。
軒轅海優雅地半撐下顎,妖孽般美豔得臉龐如常,殷紅的嘴角隱約揚著淺淺的淡笑。看起來卻是如此的殘忍,卻又是那麼驚豔。“公然刺殺王妃,以下犯上,罪該萬死。這隻是大懲小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