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有疾之因
等到殿中隻剩下自己一人的時候，如盼才允許自己的臉上出現疑惑和不解的表情。皇上有疾……什麼疾？為何進宮之前爹爹和太後娘娘都未曾提起？她越想越覺得不明白，也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大婚前呂姑姑偷偷摸摸塞給自己的幾本小人書了，隻是入宮之日事情繁冗，她還沒來得及看，能讓跟在太後娘娘身邊幾十年的呂姑姑臉紅成那樣，不知會是什麼內容？
想著，如盼便起身去尋那幾本書，因為呂姑姑耳提麵命告訴她要好好收藏不能讓任何人看到，所以如盼連翠袖都沒告訴，將其藏在了從娘家帶來的櫃子最底層。現在明心殿已經收拾好了，她的箱子裏都放著書，那麼多，翠袖又是個不愛看書的，所以並不曾發現。
這幾本小人書質地非常精良，書頁翻在手中，有一股溫潤的感覺。如盼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名字倒是十分的風雅，叫做花影錦陣，倒不知道裏頭的是些什麼內容。
隨手翻開一頁，鄧如盼原本平靜好奇的臉陡然變了色，一陣白一陣紅，小臉慢慢變得滾燙，然後一把將書給扔的老遠，跟見了鬼似的瞪著。
正在此時，翠袖端著糕點果脯進來了，見如盼丟了書出去，連忙放下托盤要過來拾，被如盼厲聲喝止：“不準過來！”
“娘娘？”翠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家娘娘可是十分愛惜書的，什麼時候把書扔出去過？“您這是怎麼了呀，怎麼扔書了？奴婢給您拾起來可好？”
“不必！”話一出口，如盼才發覺自己反應過激，她勉強平複心頭的狂風大浪，佯作鎮定地吩咐道：“你先出去吧，我有事會喚你進來的。”天知道說這話時她的心髒跳動的有多快。
“……是，那奴婢先告退了。”翠袖覺得她家娘娘突然變得好奇怪，她雖然擔憂，但還是退了出去，就侯在外麵。
等翠袖走了，四周沒聲兒了，如盼才鬆了口氣，放鬆一直緊繃著的身子。瞧她方才看到了什麼！那書裏……怎麼會有一男一女未著寸縷互相抱在一起的畫麵？呂姑姑還說這是什麼出嫁書，所有出閣的女子都要看的，這種東西她怎麼看得下去？！
忍著羞澀和怕被人看見的心虛，如盼蓮步輕移，一點一點挪過去，然後別開臉，用兩根手指頭撿起書，想來想去又沒地方放。她本來就是個好奇心強的姑娘，對未知的知識有極強的探索欲望，太傅府藏書無數，但她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小本。
反正也不會有人知道……而且呂姑姑說每個女子都得在出嫁前看，偏偏她出嫁前晚忙得要命，沒來得及，那麼現在看應該也可以的吧？心裏給自己打氣找理由，如盼用顫抖的手指翻開了那本花影錦陣。她小臉火紅，但表情卻因為每個姿勢變得十分精彩——這可是她之前八輩子都沒想過能看到的東西。
半個時辰後，她總算是看完了，也懂了。她現在知道翠袖所說的“皇上有疾”是什麼意思了。怪不得……怪不得爹爹那天晚上的眼神很奇怪呢，原來那是愧疚之色，可能……就是針對皇上雄風不起，而對自己要守一輩子活寡的愧疚？還有太後娘——不對，應該是母後，她那日的欲言又止，估計也是因為這個吧？
如盼心裏的好多疑問都得到了解決。怪不得，怪不得這些年來皇上從未選過秀封過妃，怪不得七王爺和蔡相對他一點都不忌諱，因為他們都知道，皇上天真軟弱好把握，還沒有生育的可能，也就是說，不會有任何龍子，而這皇位，對那二人來說簡直猶如探囊取物般容易！難怪他們如此小看皇上……難怪陳充容心直口快同她抱怨，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