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如盼不禁有些懷疑,難不成自己是什麼洪水猛獸?他為何總是這樣戰戰兢兢的?“皇上,您是皇上,不必在臣妾麵前表現的如此……”她在腦子裏尋找著適合的詞彙。“如此……惶恐。”她怎麼受得起?
“朕也不想啊……”好歹他也是堂堂一國之君,怎麼能這樣害怕一個小女子?“誰叫你跟太傅那麼像,朕一看見你嚴肅的表情,就好像看見太傅一般。”
“嚴肅?”如盼眨了眨眼,這表情意外地讓她看起來有些稚氣。“臣妾看起來很嚴肅嗎?”她摸摸自己的臉,可從來沒有人跟她說過這樣的話,原來自己看起來很嚴肅的嗎?就和……和爹爹一樣?
想起爹爹那張萬年古板的臉,如盼頓時尷尬了,她居然和爹爹很像……那豈不是、豈不是……未老先衰?!
恒承帝連忙道:“不不不,也不是一直都嚴肅的,像叫朕上朝還有批奏折的時候很嚴肅,但叫朕起床的時候就不嚴肅了。”他連連擺手,生怕如盼誤會。
如盼抿嘴,莞爾:“臣妾日後會注意的,倒是皇上,這會兒可是您讀書的時辰哪,怎生有這般雅興,到冷宮來踢蹴鞠呢?”
“啊!這、這個……”恒承帝支支吾吾,絞盡腦汁也沒想出應對之策,最後隻好心虛的實話實說:“朕已經很久沒有讀書了……而且蹴鞠很好玩嘛,之前朕不是跟你說過要帶你在宮裏玩嗎?你要不要跟朕一起?”居然想拖如盼下水。
“這就不必了,臣妾自幼養在深閨,對這些需要體力的事情向來不大擅長。”給他把藥膏抹好,又拿過洪公公手上的幹淨龍袍伺候他穿上,最後戴上帝冕,示意侍衛們各回其職,而後道:“皇上,既然臣妾都來了,那咱們不如移駕禦書房如何?呂姑姑先前來告訴過臣妾,說是禦書房又添了一批新書,都等著皇上去翻閱呢。”她特意放柔了聲音,配合臉上的淺淺笑意,真可謂是清麗絕俗。恒承帝看著看著就看傻了,一個勁兒的點頭,隻覺得要是能再看到她的笑容,哪怕要他每天起早上朝他都幹。
……但等到了禦書房,當書本在眼前攤開,毛筆在硯上放好的時候,恒承帝才如夢初醒,他居然被梓童的笑容迷惑了!
……現在後悔,可還來得及?
不過鄧如盼可不給他後悔的機會,見恒承帝坐在那兒一動不動,她幹脆把筆拿起來塞到他手上,說:“皇上隻管專心讀書,臣妾會在這陪著您的。”語畢,讓所有太監宮人都退了出去,讓整個禦書房隻剩下他們兩人。
恒承帝算是栽了,他知道自己這不看也不行了……
拿起筆,書裏的字既陌生又熟悉,既遙遠又很近,看得他頭昏腦脹睡意來襲,一個勁的小雞啄米。如盼站在一旁看著,萬般無奈之下,隻好敲了他一個爆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