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恩情重如山 遙望兩相逢(3 / 3)

“小丫頭,不,林黛玉,老朽不得不佩服你啊,我活了兩百年卻不如你的十分之一,可以告訴老朽,你是怎麼知道這個的嗎?”

“前輩,您這是折殺黛玉了,黛玉知道這個也純屬偶然。”一字不露的解說著,那是兒時的事情,看著一個衣著古怪的人手中拿著樣東西,它不停地轉著轉著,看著它靈魂就好像被一點點抽走,幸虧有人及時叫醒才沒有中招,後來那個人告訴她,這是西域幻術,可是迷失人的心智,殺人於無形之中,對於所見所聞她向來都是過目不忘的,而這自然也深深地記在了腦海中。

“原來如此!”捋了捋那兩穝胡須,黛玉的雙眼突然大放光芒,探過去,小心翼翼的問道:“這,好奇怪,感覺上這兩道白須像是前輩的命啊,您好像被它牽引著。”

無骨老人頓了頓,驚嚇的看著那雙能看透一切的眸子,誤以為他生氣了,立刻致歉:“對不起,前輩,黛玉失言了。”怎麼能用胡須來形容人的生命呢。

“不”從未有過的奇怪表情,對於她有畏有敬:“黛玉,叫我師傅吧!”

對於這個女子,無骨老人忽然起了一種想要占為己有的欲望,她似乎不屬於任何人,不存在於任何的空間,征服,對她而言隻會自找麻煩,她溫柔,她善良,她體貼,若是愛上一個人,會奉獻出全部來給予他;她冷漠,她刁鑽,她無言,若是討厭一個人,就算對方付出再多也贏得不了一個笑容。

“不”斷然的開口拒絕,不顧無骨老人的尷尬神情與難解之意,漠然地離開了河畔,要是再繼續停留,她害怕自己會做出後悔的事情。

他無法理解那時她的心境,表麵上看起來好轉不少的林黛玉,在她眼裏自己仍舊是個災星,所有跟她有關係的親人都受到連累,她不願意,不願再承受這樣的痛苦,寧願孤單一人,也不想忍受分別的生不如死。

躲在一旁的賈寶翼看到她離去的背影,憂傷之感隨即而生,為什麼她看起來十分的掙紮呢?當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人的徒弟不是每一個人夢想的事情嗎?莫非她有難言之隱?

夜色撩人,淒涼的月影俯射著地麵,薛寶釵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久久不能入睡,心裏總像有一個什麼東西堵在那裏,這種感受很不好。也許隻是躺在陌生的床上,白日這裏可是將她們好生嚇了一通。

黛玉也睜著眼睛,呆呆地望著床頂,屋子裏的陣法已經撤去,簡單樸素的房間,幹淨典雅,這一趟蘇州之行她當真是收獲良多,閔德是她人生旅途中最大的一個亮點,可是偏偏因那討厭的賈羽,令這場愛遇拉開了距離。

無骨老人的話至今仍停留在耳畔:黛玉,叫我師傅吧!

這個老人家很可愛,若是成為他的徒弟是件幸福的事情吧,可是她林黛玉有那個命運嗎,思考過多很多事情都會變得猶豫不決,就連與閔德之間的坎坷也在她的憂慮中添了一分,夜,難眠的月!

“黛玉,你也睡不著嗎?”感覺到同樣處於清醒狀態的同伴,清冷的聲音悠悠地傳進了她的耳中。

她沒有回答,可是寶釵已經知道了答案,繼續問道:“為什麼睡不著,感覺上呆在這裏很奇怪,不是嗎?”

她依然保持著沉默,但在寶釵耳中好像停了一聲搭腔,似是自言自語的講道:“我們不是要在蘇州好好玩的嗎,怎麼會突然來到這裏呢,還呆在這個怪怪的房間,唉。”

聽到歎息聲,林黛玉瞥過頭,看向那有些蹙著眉頭的巾幗女,猜想是否白天的狀況令她想起了京城的家:“你想家了嗎?”

“怎麼可能!”立即否決,即便心裏真的有些許苦澀也不願承認,她薛寶釵的夢想可是走遍天下,像一個男兒馳騁於馬背,翱翔於天際,隻有那些弱女子才會想家的:“誰像你啊,我才不會想家呢。”

家!重重地擊在林黛玉的身上,禍從口出見她的表情才意識到自己做錯了,家,對她而言是最渴望,也是最重要的東西。朋友間的友情難比,即便是要她用近日難能可貴獲取的愛情來交換,她也會毫不猶豫的做下決定。

“對不起!”輕聲細語的說道,慚愧的躲在被子裏,不願意看向那一輪明月水眸,看著它,心都要碎掉了。

整理情緒,活著的人就要好好活著,不可以因為逝去的憂傷而傷害了最好的朋友,勉強的掛著淺笑,拍了拍縮進被子裏的她,言道:“傻瓜,騙你的了,這麼晚還不睡,說這些有的沒的,無聊。”

微微探出頭,一雙亮晶晶地星眸,一眨一眨如同綻放的星空,看不到的小嘴嘟囔著:“還不都是你先提出的話題,我看你是夜思情郎才會寢食難安吧,色女!”林黛玉伸出手要去打她,豈料早有準備的寶釵,迅速的縮回了她的龜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