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難掩真性情 愛恨嗔癡恨(1 / 3)

皎潔的月光,璀璨的星空,黑暗的天空,寧靜的草地,微風陣陣,綠草幽幽,這裏果真是個仙境,已是秋落時分這遍地的野草仍是翠綠翠綠的,沒有雨滴的墜落,卻散發著雨後的清新,躺在上麵,格外涼爽。

席地而睡,以天為被,以地為床,這是每一個行走江湖的人都經曆過的事情,隻是這種感覺很久很久沒有體驗到了,自從離開了桃花源,自從回到了那黑暗的皇宮,自從分別了師傅,便再也沒有過了。

小花四隻彎曲,趴在地上,時不時的伸出舌頭甜甜草尖上的露水,又翻過身索性靠在他的身上,柔軟的舒適,親昵的感覺,動物是人類最好的朋友,因為它永遠都不可能背叛。

仰望天空,無話可說,身上父皇所交給他的密函還未打開,但是他能夠想象裏麵所寫的定不是什麼好事,想著父皇所說的話:如果事情沒有成功,就把它打開,照上麵的指示所做。

那一刻,他就很想告訴賈政,這個幾率十分的渺茫,也許根本就是枉費徒勞,可是他沒有說,因為不敢也不肯,那不單單是他的父親,還是大疆王朝的皇帝,一國之君,他的話沒有人可以質疑,既是臣子又是兒子的他更不可以!

“小子,回來做什麼?”在他身邊,體會著那呼吸的節奏,好像能夠透過此來了解他心裏的想法。

問題打破了沉寂,他打亂了賈寶翼的思路,躺在師傅的身旁還有小花作伴,每日辛勤的練功,享受著汗水的快感,嬉戲著,吵鬧著,那是他人生最無憂無慮的一段時間,鬥轉星移,日漸長大,心也隨著改變,恨隻會更恨,怨愈加深,他已漸漸沉淪,無法自拔。

回來做什麼?這個能說嗎,說了他會照做嗎?不,他會哈哈大笑,恥笑大疆王朝的君主竟是個無知小兒,恥笑他竟然傻傻的聽從命令,然後麵露憂傷,哀歎不該收這麼愚蠢的家夥為徒,白白浪費了他多年的苦心。

他永遠都是這樣子,瘋癲的虛假,看不穿內在,他知道這個老頭子是他今生最重要的親人,比生養的父母還要重要,可是若論回報這輩子恐怕沒有機會了,下輩子,下輩子我會放棄一切,任憑你的差遣,亦或是,下輩子不要讓他再投生於這樣的家庭,做個普普通通、簡簡單單的老百姓。

“喂,聾了!”這麼長的時間沒有回應,是在考慮如何欺騙嗎,不論他怎樣的謊言無骨老人都能夠找到破綻,當麵拆穿他。

不客氣的用腳踢了他一下,賈寶翼吃痛地喊道:“幹什麼啊,吵到人家睡覺了,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當師傅的。”

猛然起身,俯視著死死盯著他:“我怎麼當師傅,是啊,我就是不懂怎麼做師傅,才會教出個徒弟不懂得尊師重道,五年,整整五年零三個月都不回來看我一眼,把我這老頭子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扭過身去,像個生氣的小孩子,賈寶翼恍然大悟,五年零三個月他竟然記得這麼清楚,看來自從他離開後無骨老人都是在數著日子過活,小花點點頭,它也日夜受著煎熬,當年那冷漠的小男孩兒如今成為了瀟灑俊朗的男人,它也快要邁進棺材裏麵了,若是它離開了,以後就隻剩下無骨老人一個人孤零零的。

得快活時且快活,像個孩童般靠在無骨老人的背上,那是他們曾經共同的密語,安慰的說道:“師傅,對不起嗎,我這不是回來了,而且還帶回來兩位美女,你不喜歡嗎?”

見他仍然不語,似是很是生氣,唯有使出絕招:“哎呀!”很不願意這樣,這與他的性格截然相反:“好痛啊,師傅你白天的獅子吼把我給震傷了,很嚴重的內傷啊。”

“是嗎,看來需要我給你好好治治。”轉過身來,伸出手指,賈寶翼撒腿就跑,要是中了他的獨門點穴手法恐怕就糟糕了……

你追我跑,這兩個男人就像是鄰家孩童,要稱無骨老人為老頑童還較為貼切,可賈寶翼的變化不得不讓人目瞪口呆,若是賈寶玉見了,定不會放過他,讓冰冷無情再次成為他閃躲的麵具。

累了,倒在地上,抓住時機,賈寶翼問道:“師傅,你已經兩百多歲了,身體還這麼好,看起來不過五十多歲的樣子,有什麼秘訣?”

“江湖上不是流傳我有長生不老的秘方嗎。”隨意的搭腔,此時的他萬萬不會想到賈寶翼的話不是閑聊,而是早有預謀。

“那--你有嗎?”神情異常的嚴肅,雙眼在黑暗中猶如綻放出萬丈光芒,深邃陰森,與剛剛的童趣玩耍難以看作是一人。

無骨老人微笑的嘴角不動了,僵硬的神經緊繃,這個表情,這個冷漠可怕地感覺似乎在何處見過,是那時,當他們第一次接觸時,年僅十歲的他便表露出無限的殺機,似乎要將所有對不起他的人全部踩在腳下。

“你--相信我有嗎?”不好的第六感再次從腦中發出電波,不願意承認,他該不會就是為了那個謠言而回來的吧,而對於長生不老絕不是為了他自己,他到底是誰呢?

就這樣,四目相對,呼嘯的風吹過,寒意席卷全身卻沒有一點感覺,小花也站起來,灰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他們臉上的糾結,似乎是一場內力間的鬥爭,互相較量誰也不願意認輸,這種奇怪的錯覺不是玩所能涵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