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將兩人放在肩膀上,朝著西邊的巫郡過去。一路上暢通無阻,無論是野獸還是土民皆是遠遠逃開。若他們看到山鬼身上馱著的是人,那就會更加驚訝。而在路途中,熊成看到了先行離開的梁伯。於是三人一起坐在山鬼身上,朝著巫郡過去。大概兩天時間,便到了熊山的西陲,山下便是百越國的地界了。
熊成一行與山鬼幾人道完別,便下山去了百越國。不日便到了百越國的都城巫郡。巫郡中也有一些中原人,幾人在熊山曆經磨練,也頗為勞頓,便在一個客棧中住下。
梁伯在巫郡找到了一人,此人可以帶他們去見百越王,他是百越國的一個小吏,名為桑宜,官雖不大,但他與百越王是發小,曾經在楚國做過生意,與梁伯也有過一麵之緣。梁伯給他一塊價值連城的血玉,還許諾事成之後可以自由出入楚國做生意。那人欣然應允,答應翌日便帶他們去百越王宮。
待到熊成二人回到客棧,發現襄淩已經不知去向,隻留下一塊細絹包著一個銅鈴,細絹上寫著四句話,字是金色的:
我自飛鵠君乃魚,
鵠飛青雲混幽墟。
何日重逢倉鄔處,
夕陽瑤琴共一曲。
熊成握住那個銅鈴,正是襄淩手腕上所帶的,銅鈴精致,鐫刻著雲紋。熊成看著銅鈴不覺有些呆了,直至梁伯叫了他一聲,他才反應過來。
此刻他心中空落落的,不知怎麼回事,不管吃飯睡覺,那個纖纖的身影竟然揮之不去,那個叫做倉鄔的是什麼,是襄淩的家鄉嗎?如果是,那又是什麼樣的地方。熊成又想起自己此行身負重任,責任艱巨,而今想的不是如何說服百越國出兵,卻是想別的事,感到有些羞愧。
襄淩此時已在百裏外的地方,他的身邊還有一個長得頗為俊秀的男子,此人名為孟桐,他的與襄淩一樣也是巫君。
孟桐看著襄淩黯然傷神的樣子,問道:“是因為孟婆婆的死嗎?”
襄淩沒有作聲,隻是搖搖頭。
“我就知道是那個少年,不過,他隻是一個普通人罷了,你為何——”孟桐說。
襄淩臉有些紅,她馬上打斷了孟桐,說:“不,他並非普通人,雖然他身上沒有巫力,但他確實是火巫一脈的。”
孟桐有些不屑,說:“火巫?火巫都衰落數百年了,那小子能成什麼大器。”
襄淩說:“火巫雖然沒落了,但是火正一職依舊在楚熊氏沿襲下來,他一定會——。”還沒有說完,襄淩便捂住了自己的臉,隻見一絲黑氣上湧,襄淩臉上的青筋都顯現出來,樣子極其恐怖。
孟桐說:“你的傷勢更加嚴重了,這不隻是血巫魔神印那麼簡單。”
襄淩皺起眉頭,樣子很難受,過了一會那團黑氣才消失,然而她的眼角後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出現黑色印記。
孟桐說:“你沒有和那小子告別就走了,怕是不願讓他見到你現在的樣子吧。”
“我的事不用你管。”襄淩狠狠說道,然後拂袖而去。那臭小子的身影竟然揮之不去,她又羞又惱,但摸摸自己的臉上那個該死的印記,擔心若是那個印記去不掉,如果來日相見,他會不會嫌棄自己。轉而她又歎道,她是族中聖女,而熊成是楚熊氏未來的君主,也許兩人再無相見之日了罷,想到這裏她眼中有些黯然神傷。
襄淩和孟桐**中去了,襄淩傷勢惡化,隻能尋找族裏長老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