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然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來，更何況還有一臉樂意當免費觀眾的哥哥正笑眯眯地看著。
“哥哥挑的禮服，很漂亮。”
“我下次給你挑套更好的。”
“啊？”
“美麗的小姐，我能請你跳支舞嗎？”
把手放到無憂的伸展的手掌裏，未然抬起頭，看見他眼裏的微笑。
“你什麼時候學的跳舞？“
“大學的時候。”
“好象不怎麼熟練？”
“我不喜歡跳舞。”
“哦？”
“跳舞需要有好的舞伴。”
“我怎麼樣？”
“還可以啦。”
“你有一個好哥哥。”
“你們聊得很好？”
“他是個出色的男人。”
“你也是啊。”
“你在誇我？”
“不然怎麼有那麼多女孩子喜歡你。”
“口氣有點酸呐。未然，疼愛一個人不一定要愛她。我隻是想像一個哥哥那樣疼她，卻到最後傷害了她。”
“不是所有的人都明白，愛與喜歡的界限太模糊了。而且並不是每次都是兩情相悅的，你沒辦法去愛上所有愛上你的女孩，所以你總要傷害到一些愛你的人。”
“未然，你都明白。”
“明白不代表接受啊。我相信你，可我沒辦法讓自己不嫉妒，因為我投入感情了，我就會在乎。”
“再理智的人麵對感情也隻是男人和女人而已。我看見你和別的男人那麼親熱，雖然了解你，卻無法抑製地生氣。”
“你也會吃醋？”
“你懷疑我對你的感情嗎？我愛你，當然會在乎你，就像你生氣我對對我別有居心的女人溫柔一樣啊。”
“你知道啊！”
“你並不擅長隱藏你的真實情感，而且麵對我，你其實也沒必要隱藏。”
“那麼了解我，那你不是吃定我了？”
“是啊，吃定你一輩子啊！啊……”
“不好意思，踩到你了，我不是故意的。”
“你跳舞的技術有待改進。”
“嗬嗬……”
“你不介意嗎？”
未了望向聲音的主人，一個滿臉怒氣的女人，不，女孩更恰當。如果沒記錯，她應該叫：
“甜甜？”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甜甜戒備地望著一臉笑意的男子。
“我們不是剛見過嗎？”看著她防備地眼神，未了感到好笑。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介意？什麼？”未了順著她的目光看見在舞池旋舞的那對男女。
“我應該介意嗎？”
“你不像是懦弱的男人啊！難道因為她愛的是別人你就退讓嗎？”
“那我應該怎麼辦？”未了很虛心地請教道。
“爭。”
“爭？爭回一個不愛我的女人？”未了笑得有些嘲諷。
“愛上一個人不難。”
“心裏有了刻骨銘心的愛人再愛上別人就很難。”望著女孩茫然的神情，未了心裏有一絲心疼，她應該是個不錯的女孩，隻是對愛情太執著罷了。
“愛情不是爭來爭去的，愛一個人並不是要占有他，而是要讓他幸福。讓自己的心學會平和，有一天你也許會發現，你還可以愛上別人。不要讓你愛的人因為你的愛而痛苦內疚，因為愛不是負擔。”自己已經言盡於此，其他的要靠她自己了，未了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女孩，轉身離開。
“喂？”
“未然，是我。”
“哥哥？”
“你現在有空嗎？”
“什麼事？”
“你能來一下小洋酒莊嗎？你知道那是在哪嗎？”
“我去過，可是，哥，怎麼了？”
“你到了我會告訴你的，我在門口等你。”
“我知道了。”
“路上小心。”
一下出租車，未然就看見了背靠著大門站著的未了，他仰頭望著夜空，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裏，看不清表情，卻渾身彌漫著寂寞的氣息。未然有些心急地奔了過去。
“哥——”跑得太急，有點喘。
“不用那麼急，看你跑的。”未了一邊幫弓著腰喘氣的未然順氣，一邊淡淡地說著。
“哥，什麼事？這麼晚你……”
“她需要你陪。”
未然順著未了的眼透過玻璃門看見趴在桌上的女人，一隻手頹然地垂在桌邊，一隻手仍在努力地為自己倒酒，酒杯倒了，扶起來，再倒，再扶……
“婉、婉兒！”未然不可置信地盯著那個看起來已經醉得一塌糊塗的女人，驚叫起來。
“哥，她，你……不會吧？”
“她今天向我告白了。”未了的笑容淡淡的。
“什、什麼？然後……你拒絕了？”
“我不愛她，所以我選擇殘忍。”
“哥哥，為什麼？”
“你問我為什麼不愛她嗎？”
未然看著未了，想搖頭，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愛與不愛都沒有理由，婚姻可以勉強，愛情不行。”
“可是，你也許還不了解她。她不是像外表看起來那樣，你知道她對感情的執著和認真嗎？她……”
“小然，你知道你在幹嘛？你在說服我什麼？哥哥看不到嗎？”
“可是，哥哥，為什麼？”
“感情的問題永遠不要問為什麼。你問過我，問我難道沒有渴望過家、妻子、孩子嗎？我想家是停在某個地方的，我要的妻子和孩子不會跟著我一起漂泊。我和她三年前就認識了，那時候她沒有絆住我離開的步伐，今天，在她麵前，我依然不想停下來。小然，你懂了嗎？”
“哥哥，我懂，可是還是很難過，你能讓我抱一下嗎？”未然將臉縮在未了的懷裏。她想起了秀穎的話，原來婉兒一直執著等待的人竟是哥哥，為什麼她一直不知道？她太了解婉兒骨子裏的倔強，這樣的結局她要怎樣麵對？而她又該怎麼麵對她？
“進去吧。她需要有人陪伴。”
“可是，她這時候該怎麼麵對我？我又該怎麼麵對她？”未然的聲音充滿了惶惑。
“小然，我很抱歉。”
突然未然站直了身體，又望了一眼玻璃窗內的女人。“哥哥，你別走開，今晚她肯定是要醉了的，我擔心一會兒我一個人不行，天又……”
“小然，我會一直在外麵的。讓她哭出來，知道嗎？”
“恩。”
“婉兒！”
“你、你是……”婉兒醉眼朦朧地抬起眼，努力地眯著眼想要看清楚，原來支撐她重量的手不小心滑了下來，使她整個人向桌底下滑去，未然一個箭步衝過去，扶住她。“小心，婉兒。”
“是，是未然啊！嗬嗬，你來了。”
“婉兒，你喝太多了。”
“可是我的腦子該死的很清楚啊！”
“婉兒！”
“是他讓你來的吧！”婉兒扶起已經倒在一邊的酒瓶，晃晃悠悠往酒杯裏灌酒。
“婉兒，夠了，是我哥哥讓我來的，你別喝了。”未然奪過了婉兒手中的酒瓶。婉兒直直地望著未然手裏的酒瓶，突然笑了起來，然後就停不下來。“婉兒，婉兒，行了，我拜托你，不要再笑了。”
婉兒真的不笑了，“為什麼，他那麼殘忍，為什麼還要對我體貼？該死的體貼？他以為他是誰啊，他至於嗎？他……”婉兒又開始笑了，笑到滿臉都是淚水，淚像水一樣拚命地流。
“婉兒。”未然將婉兒拉到自己的懷裏，輕輕拍著她的肩，她拽著她的衣角，伏在她的肩頭，低低地哭泣起來，未然知道她還在壓抑，壓抑得讓未然感到心疼，淚水溢出眼眶，今晚就讓她陪她哭得痛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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