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個巴掌落在他受傷的臉上，疼得他呲牙咧嘴。
麵對眾人的震驚，林書良恭恭敬敬地彎腰鞠躬：“抱歉，是老夫人的意思。”
“滾！”方老太太哆嗦地抬起手指，冷冷地指向他。
方子墨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為什麼？奶奶……她真的……我……”
“四少爺，老夫人讓你出去。”林書良繼續恭恭敬敬地說，禮節上挑不出一點錯，但那雙蒼老的眼睛中卻透著銳利的鋒芒。
方子墨被嚇得全身一抖，不甘心地僵直在原地。
“滾！”似乎耗盡了所有的力氣，方老太太再次喊了一個字。
眾人惶恐，方博遠推他：“子墨，你先出去，奶奶身體不好……”
方子墨不領情，躲開他的手，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就轉身走了出去。
見他出去，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老夫人身體虛弱，大家先回去吧。”林書良繼續下逐客令。
原本眾人還有疑慮，但礙於方老太太以前的威信，還是悻悻地走了出去。才出門，方紫嫣就忍不住說：“媽咪是幹什麼？為什麼要將我們趕出去？”
方博遠沉著臉沒有說話。
方玲瓏眸子中也閃過驚疑的目光，她待在方老太太身邊很多年了，太了解老太太的心思了，隻老太太這番語氣和動作，她就知道方家……可能是要變天了。
……
室內安靜了下來。
白悠悠也不著急，挑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坐下，等候方老太太休息好了才慢慢說話：“你不相信方子墨說的？”
方老太太喝了一口溫水，氣色好了一點：“你四哥腦子耿直，你別跟他計較。”
白悠悠眸色微冷，語氣卻極淡：“有人滿世界嚷嚷你是殺人犯，你還得特別大方，不跟他計較。”
方老太太表情一僵：“你是來跟我吵架的？”
白悠悠沒接茬：“我不稀罕方家，隻要你告訴我真相，我就答應……”
“你媽媽死得早，我知道你前些年過得很苦，但現在你隻有我們這些親人了，將來你結婚了，有娘家和沒娘家還是有區別的。”
白悠悠想要反駁，方老太太卻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算了，我也老大不小快入土了，也不跟你置氣了——我聽書良說，你和季家那小子在一起了？”
她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他是個好孩子，從小我就知道他仁義，哪天你把他帶來見見我吧，我也算你家長，叮囑他幾句。”
白悠悠不由自主地心上微酸，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方老太太看她表情，蒼老渾濁的眼中帶出幾絲慈祥和暖意：“我也是快要死的人了，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兒孫自有兒孫福。隻是……覺得愧對你媽媽。”
白悠悠心中一動，抬眸看向她。
“你知道方家為什麼會將你媽媽匆匆下葬，甚至都沒有舉辦葬禮嗎？”
白悠悠琥珀色的瞳孔禁不住跳了跳。
“因為你媽媽是毒品吸食過度……”
“吸毒？！”白悠悠萬萬沒想到是這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