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雪柔與與兄妹倆依依惜別。兩人似乎接到了師門的通知,有什麼緊急事件發生。
“阿九,相信我,我一定會把你從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龍潭虎穴救出來的!”
“嗯,我會等你的。”
兩人脈脈含情對視,驚得磊興倫一身雞皮疙瘩。第十三次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他一把攬過雨欣的腰,腳一蹬,飛離雪柔的視線。
好厲害!雪柔搖搖頭,瞥了眼在珠寶中玩得不亦樂乎的牙牙,無奈地歎了口氣。自己不會要在這裏呆一輩子吧?這裏是什麼樣的地方,就算她現在待遇再好,未來也是難以預料的。
每次老鴇看她的眼神總是熠熠生輝,無時無刻不將她待價而沽,她要把她的價值越炒越高,先將她雪藏幾日,吊足嫖客們的胃口,再將她出手,如意算盤打得啪啪響。
但她可不是阿九,作為雪柔,怎麼可能任人魚肉?雨欣師兄妹隻是她的退路之一,狡兔都有三窟,她雪柔不找十個八個退路怎麼擔當得起“雪”這個姓?蠻橫是無用的,她開始學習運用智慧。
“阿九姑娘,新竹姑娘有請。”
新竹躺在貴妃榻上,眯起眼睛盯著她,半晌開口道:“你知不知道,你壞了我好事。”
雪柔恭敬地搖搖頭。
新竹一笑,“性格倒長進不小,罷了,過來,看看我的新研究。”手指指著桌前的一排瓶瓶罐罐。
雪柔咧嘴一笑,倒出裏麵的藥丸藥粉,嗅嗅,舔舔。嘴角不由揚起:“新竹姐姐好厲害,又有不少新品種,品質都屬上佳呀!”
“也就你能在這方麵跟我談得起來,你的感官不錯。”
雪柔“嗬嗬”笑著。
“你要想離開這也不難。”新竹拈起一顆葡萄,淡淡道。
雪柔等著她開出條件。
“附耳過來。”
“雅媽媽,不必藏了,出來吧。”
“丟了搖錢樹,公子不會高興。”
“可是她害我被公子無視了,我隻是請求幫這麼一小點點忙,怎麼說都是她比較合算。”
“說實話,你妒忌她吧?”
“笑話,一個黃毛丫頭!”
漫步在雨後的小徑上,雪柔的心情是從未有過的欣喜和放鬆。鳥兒嘰嘰喳喳的聲音分外動聽,樹葉、小草都綠油油的惹人喜愛。
“好久沒呼吸到新鮮了啊!”
“是啊是啊。”
她身子一頓,緩緩地轉過身,警惕地環視四周。沒錯,這就是那天聽到的聲音,軟軟的跟糯米糍一樣討厭。
前、後、左、右,隻有清爽的清風帶來的淡淡草香。
“敗給你了,真是蠢死了。”
背著的竹筐猛得一晃,馬上輕了下來。牙牙在地上滾了幾圈,終於把包在身上的一塊又一塊布弄散開,光溜溜的小身子乍現在溫暖的陽光下。
“牙牙,你幹嘛?別嚇我!”
牙牙用肥嘟嘟的小手撐著肥嘟嘟的小腳站起來,小小的身軀慢慢變細變長,用手揉了揉腦袋,稍微拉大了些,最後定格在四五歲的孩童大小。他不慌不忙拉起一塊布圍住下身,再拿起一塊布披在上身,白白嫩嫩的手再撕下一個布條,將及肩的柔嫩黑發亂亂地紮起來,遠看近看活脫脫一個小乞丐。
“……牙牙?”
“別叫得這麼惡心,我叫蕭銀牙,叫我蕭公子或銀牙公子皆可。”
雪柔掰開他的小嘴,果然有一顆銀牙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傳說中的縮骨功?”
“不錯,有點見識。”牙牙得意地咂咂嘴。小手一伸,“燒餅呢?”
“扔了。”
“扔哪了?”
“肚子裏。”
“賤女人!”
“很好,我們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