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默然地啜飲了一口果汁，沒有答話。
不知不覺中，埋頭苦幹的劉筱曼也抬起頭來，聽得入神，手上的餐刀卻仍在空氣中切割比劃。“你們的這一段怎麼不去拍苦情戲啊，我可以演女主角的。”
秦川微微搖了搖頭：“我感興趣的另有其事：劉莽，你遇見的奇遇，好像比普通人多得多啊？中獎、被打劫，這些事情，有的人一輩子才會遭遇上一次，而你們呢，我跟拍才幾天，就……”
“那當然是有獨門秘籍的。”劉莽嘻嘻一笑，看了看其餘兩位，“川哥，你也知道我們這一次得了些小錢，不如就給你換一台新相機，換個更好的，權當謝禮。”
劉筱曼突然靈光一閃：“誒！憂鬱、帥哥、攝影師，這個人設肯定能吸引女生。秦川，你不是也要賺錢嗎，不如加入我們來直播，也算是打一份工嘛？”
秦川似乎想都沒想，就搖頭要說不，劉筱曼趕緊做出一副讓人無法拒絕的無辜表情，看上去就快要哭了。她丟開餐具，抓住劉莽的手：“哥，你也勸勸他啊。”
劉莽不禁汗顏：“秦川第一次來采訪咱們的時候，也不見你這麼花癡，對救命恩人這麼感恩戴德的話，至少我也出力揍了那群混蛋，怎麼就不見你……”
劉莽話說到這，劉筱曼突然撒開了手，驚恐地抱住胸口，像是被猥褻了一樣：“我是你妹妹啊！你怎麼能對我有這種想法！變態！”
這下好了，整家餐廳裏的人都斜眼看過來，無一不是戒備地盯著劉莽，最靠近他的一位華服貴婦更是一臉警惕嫌惡，踩著高跟鞋快步走開了；還有一個顯然是難得出門的肥宅一臉油膩笑容地湊過來：“德國骨科？”
德你妹啊，老子就打德。要不是在公眾場合，劉莽真會想要把肥宅的腦袋按進湯裏。劉莽勉強按捺住脾氣，轉頭吐槽劉筱曼：“得了吧，你就別在這裏敗壞我的公眾形象了，趕緊的吃完滾蛋。”
秦川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們，思忖良久後，這才咳嗽兩聲，輕聲吐出一句：“我說，既然你們要做直播這行，雖然我不打算參與，但我倒可以給你們引條路。”
“什麼路？”劉莽和蕭瀟異口同聲地問道。
“我有一個朋友，他管著一整個遊戲直播團隊，從最近流行的《紳士風度》到《吃鴨》，都很精通。而且本身也是一位遊戲達人。不如我把你們介紹給她認識認識？”
劉莽一聽，不禁樂了。看來老黃曆果然沒說謊，今天的確是宜群聚，多了一個人在身邊，就帶來了新的運氣。多個朋友多條路，這不是人們一直掛在嘴邊的老話麼？劉莽一拍大腿：“中獎不是長久之計，這才是掙錢的正道嘛！”
“什麼？”秦川有些驚訝，“你怎麼確定自己買彩票就能中獎嗎？”
“這不是我能確定的，是我腦袋中有一本萬能老黃曆……”劉莽得意地說開了，然而秦川卻不像蕭瀟那樣津津有味地聽故事，劉莽一邊說著這幾天的奇妙遭遇，卻發覺秦川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睛。劉莽突然感覺在對方眼裏，自己好像不再是個同類，而是可以利用的某種東西……他的誇誇其談隨之戛然而止，無名指莫名其妙地跳動了一下，像是被什麼紮出了膝跳反射。
不知怎麼，總感覺有點陰惻惻的。那種白日裏縈繞不去的森冷感又一次蔓延上了脊背。
麵前的美食縹緲起來，擰成一團旋渦。然後整個世界融化成黑色的沼澤，劉莽隻覺得頭重腳輕，桌上的餐盤迎麵而來。
貸款總額：15億元
當月負債：15萬元
現有資金：2924元+價值999元晚餐*2+價值9999元鉑金戒+未尋回的10萬元彩票
當月結餘：-137077元+0
主：
宜運動
忌吃飯、忌見客、忌獨處
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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