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記錄一一至一二年(2 / 3)

“爸爸曾經答應過你,隻要你在福城範圍內找的。你自己喜歡就好,你幸福爸爸可以看見,你不幸福,爸爸可以給你最後的依靠。”

明媚默默的聽著,不做任何應答。

第三十二節

與秦放的婚事順利的被提上了日程。訂婚的日子確定在2月16號,農曆的元宵節。明媚有時候會苦笑著感慨,有長輩們的推波助瀾,就算自己和秦放並沒有愛得死去活來,結婚也是順理成章的歸宿。當初與齊歌那麼相愛,卻走不到這一步,婚姻真的很難說。

明媚依稀記得,二十歲的自己,是那麼急切的想要嫁給齊歌,她不止一次的問齊歌:“這婚到底是怎麼結的啊?”齊歌就會裝作一臉犯難的表情:“YOUASKME,IASKWHO?我也沒有結過婚。”可是當時的她們是那樣篤定了彼此,能夠數得出對方的幾百個缺點,卻依舊深愛著。

日子似乎在默默的等待著元宵節的來臨。隻是近段日子,明媚總是想著齊歌然後陷入濃稠的思念之中,五年前得場景,許過的那些諾言,或以夢的形式或以幻象的形式硬塞進了明媚待嫁的時光。

秦放倒是時時記著明媚的話,說要一起在福城生活,他就努力的將自己的工作定位在福城,西西曾告訴他,明媚是一個有才華的女人,卻又是一個隻有才華的女人,明媚自己也問過:“如果我寫的東西一輩子也發表不了呢?”而自己也允諾了她:“沒有關係。”如今的秦放,現在的生意在福城也算是小有規模,不說富足吧,小康生活他是給得起的。明媚回來之後,秦放就盡量讓自己的工作時間弄得有規律一些,下了班經過明媚家,要麼在明媚家吃飯,要麼帶著明媚回自己家,兩人出雙入對的相處倒也自然。

第三十三節

元宵終於還是來了,是一個大晴天,明媚家陸陸續續的來了很多親戚。媽媽姐姐阿姨們都在房間忙著包喜糖,爸爸叔叔們就在院子裏布置大紅漆方桌和方凳。整個白天在一片忙碌中飛快的過去。黃昏的時候,秦放來了,天還沒有完全黑,鞭炮聲響起了,震耳欲聾。村裏的人從四麵趕來明媚家吃喜糖。白天的暖意還沒有退卻,大家高談闊論著。明媚挽著秦放的手在這些人中間穿梭。大家都笑著,因為喝了些酒臉都泛著紅光,大家都大方的送上祝福,祝福明媚終於找到了歸宿。秦放似乎是一個好好先生,所有的人都對他很滿意。

人群終於在十一點多的時候散盡了,秦放被安排在了明媚的房間,兩個人看著一張床似乎都有些不自在,就算那年明媚在秦放那裏過了七天,也是分床而睡的,沒有越雷池半步。如今也許就是有多餘的房間,他們一樣會被安排在一間吧,共處一室的尷尬總歸是免不了的。

氣氛怪怪的,倒是秦放終於開了口,“怎麼,還沒有準備好麼?”語氣一貫的溫柔,卻還是聽得出來玩味的意思。明媚倒也不笨,“怎麼會還沒有做好準備!洗了澡換了睡衣,隨時準備好睡覺呀。”秦放走近刮了刮明媚的鼻頭,“睡吧,今天你肯定累了。”明媚輕輕靠進秦放懷裏,聲音也狠溫柔,“恩,被灌了那麼多酒,你也難受吧。”

方才的不自然,才終於得以消釋。兩個人又似乎成了相敬如賓的老夫妻一般,在一張床上,互傳著彼此的體溫。沒有淩亂的翻滾也沒有粗重的喘息,就這樣平靜的依偎著,聽到的是彼此平穩的呼吸,然後放心的入眠。

一夜元宵,窗台的邊緣還有紅燭的殘跡。因為隻是薄薄的淺色窗簾,清晨的陽光輕易的透進了明媚的房間,明媚睜開眼睛的時候,有那麼幾秒恍惚,依舊以為誰在枕邊的這個男人是齊歌。這個念頭一晃而過,而明媚卻充滿了犯罪感,於是她就像一個開了小差的壞孩子,不安的抿了抿幹燥的嘴唇,轉過身去。即使她很清楚秦放根本不會知道她對齊歌的思念,但明媚就是一個極易心虛的人,很會說謊,卻極易心虛。

直到秦放的手忽然環過來,將蜷縮著身子的明媚揉進自己的懷裏,明媚賴在這個溫情的姿勢裏,突然之間想荒蕪掉心田裏那一片瘋長的思念。

第三十四節

元宵之後,氣溫驟降,天氣預報說將會下雪。

明媚似乎心情很不錯,天天拉著秦放壓馬路,冬天的黃昏總是比較長得一段時光。鄉間公路,有的路段瀝青了,有的路段還是泥濘,明媚踩在上麵,聽見“咯吱咯吱”的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