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記錄二零一零年(2 / 3)

然後,明媚就永遠的失去了那隻貓,那隻還沒來得及發情的漂亮花貓。在漫長的痛苦之中死亡,那麼孤立無援的落寞姿勢。這是之所以明媚再沒有養過另外一隻貓或者養一條狗的緣由,明媚保護不了任何她心愛的寶貝。

就在明媚苦苦掙紮的時間裏,原本一動不動的小瓊,突然“哇”的一聲,蹲下去雙肩顫抖的厲害,小瓊的聲響並不大,但明媚依然感覺得到她的歇斯底裏。

第二十四節

小瓊的情緒一直沒有平複,但至少此刻她已經能完整的說話了。明媚將小瓊帶到衛生間,幫她脫下被撕破的衣服,那原本白嫩的皮膚如今滿是淤青,如此傷痕累累的少女的身體,深深地刺痛了明媚的眼睛,她小心翼翼的清洗小瓊的身子,一遍一遍的給她擦上香皂。洗淨了她的初紅,洗不掉這些淤青,也衝不走別人烙在她身體裏的肮髒。

那鮮豔的初紅,曾是明媚多大的遺憾啊,明媚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美麗的紅。明媚隻是覺得,第一次那麼痛,如果不是愛到骨子裏該是如何的委屈!

明媚記得和齊歌的每一次親熱,齊歌對明媚的寬容達到了甚至是委屈自己的地步。明媚總是很容易就滿足不想要了,甚至還難以抑製的表現出反感情緒,齊歌從來這寵著她依著她,哪怕自己根本沒有快感。明媚生理期的時候,他們也會冒險行事,因為明媚一副非要不可的撩人樣子,但都是明媚攀著齊歌的身體努力讓他進一點,齊歌便會撐起身退一些。明媚擔心齊歌盡不了興,齊歌隻想快點滿足了身下的小妖孽好盡快結束這種並不安全的結合。齊歌會在明媚的耳邊一遍又一遍的輕喚寶貝,其實,對於明媚而言,有這一聲聲的寶貝就滿足了,哪裏還渴望什麼身體的快感。

西西曾很不客氣的說明媚裝模作樣得像一個心如止水的老尼姑。她哪裏懂得明媚的恐懼,明媚怕自己不想要的時候卻推不開覆在自己身上肆意索取的男人,她怕別人對她口口聲聲的愛在情欲裏蕩然無存,隻有**裸的兩俱空殼。那樣的**就是一場**。足夠抽空掉明媚所有的思想。

就如同此刻的小瓊,赤身裸體的任人擺布。

第二十五節

小瓊這件事情鬧開了。

或許明媚早就有意識到,從淩誌知道這件事的那一刻。那男網友在對小瓊做了如此下作的事情之後,竟還有臉找小瓊聊天,淩誌得知那群混蛋還沒有離開,操了家夥便去討公道了,小瓊哪裏攔得住她哥哥,明媚聽了也慌張起來,沒了主意的她隻有林民可以找,雖然她們還在為陳欣的存在別扭著。

明媚來到林民的超市,一眼就看到了陳欣,在超市忙忙碌碌的陳欣,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勢,明媚有退縮的意思,但一想到單槍匹馬的淩誌,她還是鼓起了勇氣。

有些事情在暗處的時候,總是讓人覺察不到,一旦掀出來才發現用那麼多痕跡可尋。就像陳欣與林民的戀情。

林民是個鍥而不舍的人,從他每次敲門都能堅持敲五六分鍾就可以看出來。他不止一次試圖和明媚解釋些什麼,但都是難以自圓其說,他自己甚至都不能完全肯定到底是愛著她們兩個,還是隻愛明媚。

明媚也不知道怎麼了,一碰到事情就會找林民,陳欣與林民的關係遠沒有林民解釋的那麼清淺,陳欣漂亮是漂亮,就是氣質上有點妖惑,雖然作風上也有點不清明,但至少對林民那是純潔的沒話說的,更是林民青梅竹馬的鄰家女孩。

在後來,明媚曾多次懊喪,如果自己沒有那麼依賴林民,也許林民和陳欣會有一個完滿的結果。雖然會過得小心翼翼些,但是,十年不也躲過了嗎。

雖然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再大的風波都會平息,隻是塵埃落定各自散場的時候,總歸有種心情不知怎麼說。

糟蹋小瓊的那夥人果真是慣犯,蹂躪少女無數,已被正法。隻是對小瓊而言這永遠是不能言說的痛,至於淩誌情節較輕,在醫院躺了一段日子就回去四川了。小瓊也好,淩誌也好,以陪伴的名義來到明媚的身邊又這樣轟轟烈烈的退出了明媚的生活。

當時的情形是,除了身負重傷的淩誌躺在急診室,其餘的都蹲在派出所。明媚以為林民最多也就是擾亂治安,罰點款拘留幾天就沒事了。沒想到林民這一進去就是漫長的一段時光。最後明媚得知林民被轉回福城縣提審,關於十年前的一樁故意殺人案。結果是,林民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被判二十年。

第二十六節

陳欣最終還是來到了明媚的租房,因為她知道這個女人像瘋了一樣,不上班,不出門。陳欣在看到明媚的時候還是震驚了,一個人怎麼在短短幾天內將自己折磨成這樣?但這絲毫沒有減輕陳欣對明媚的恨意。揮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抽在明媚的臉上,明媚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耳光,但是她深深陷進去的眼睛裏還是如同一潭死水。痛也無法使她有任何反應,一邊臉瞬間紅腫起來,嘴唇卻越發蒼白。

事實上,陳欣是來說故事的。在這個閉塞的工業小鎮,沒有了林民,陳欣何嚐又不是一抹遊魂呢?

陳少聰讀高三那年,陳欣讀初三。

兩個人說好一起奮鬥。

林民的父親是一個賭徒,母親則是一個壞脾氣的女人。這樣的兩口子,注定生不出一個相敬如賓的好氛圍。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村裏邊的人都喜歡看陳少聰家的笑話。可是,陳少聰卻是一個好孩子,品學兼優,他沒有在這樣一個家庭裏自暴自棄。相反,這都是他奮鬥的理由,他一直有一個信念就是:好好讀書,跳出這一個怪圈。

福城縣上沙村有一個怪圈,男人們在家聚賭,女人們在外麵墮落。像林民的母親還算得上一個幹淨的女人,時不時找找丈夫的麻煩,然後以被丈夫收拾一頓告終。一晃她的兒子都是上高中的大小夥了,陳少聰高三,這是陳家一件大事。

陳欣一直崇拜著這個高大帥氣的鄰家哥哥,她是爺爺奶奶帶大的,就是那種一年到頭難得見著爸媽的留守孩子。爸媽對於陳欣的概念就是過年一大堆的零食和各種漂亮的衣服。村裏麵好是非的大嬸說她媽媽在外麵做妓女,她爸爸也有別的相好,早晚要離婚的。每次聽了陳欣就偷偷的抹眼淚,但卻不敢去向誰證實。

陳欣不像村裏那些被老人帶大的孩子一般老氣橫秋,她身材高挑,出落的亭亭玉立。不少人嫉妒她的美麗,說她長大了就是像她媽媽那樣的不要臉的狐狸精。

事實上,上沙村的女人,有幾個是要臉的,男人又有幾個是頂天立地的?

這是一個怪圈。

第二十七節

陳少聰家出事了,就在他準備跳出這個怪圈的關鍵時刻。他從學校趕到醫院的時候,他那平日裏還算瀟灑的父親,在人前“撲通”跪在地上,眼裏噙著淚水:“聰啊,你可要努力讀書啊,將來出息了,看看爸爸能不能抬起頭做人......”又像是在哀嚎又像是在大哭,陳少聰永遠也無法忘掉那個場景。他的母親正躺在急診室裏,身上插滿了管子,親戚們都圍在床邊大哭,除了這一片哀慟,就隻有氧氣罐偶爾“咕隆咕隆”發出點聲音。陳少聰有點顫抖的走近母親,頭上一層又一層的包著紗布,血還是一層一層滲出來,聽說有個畜牲在他母親頭上挖了兩鋤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