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人瞬間就清醒了,“依依,怎麼了?”“有賊。”丁依的聲音顫抖著,帶著哭聲。
楊逍隻說了一句,我馬上到,就掛了電話。丁依在主衛生間裏麵鎖著門,坐在馬桶上縮成一團。好歹沒有聽見賊進入主臥室的聲音,否則丁依覺得自己一定會尖叫。
沒過兩分鍾,就聽見客廳門打開的聲音,然後,客廳傳來乒乓的聲音,最後是陽台上有人翻出去的聲音,以及楊逍的聲音,“混蛋,不準跑!”
丁依從衛生間出來,身子貼著主臥室的門。然後,她聽到楊逍的聲音,“開門,依依,沒事了。”丁依飛快的打開門,撲進楊逍懷裏。
楊逍緊緊的抱住她,撫摸著她的頭發和後背,親吻著她的發心,不停地說,“依依,不怕,我在呢。”
楊逍開了燈,把顫抖著臉色蒼白的丁依抱起來,放在床上,自己坐在一邊,把她摟進懷裏不停的安慰。很久,丁依才停止了顫抖,推開他坐起來。“你怎麼這麼快就到了?”
男人吹了吹前額的頭發,臉色有些不自然,“接電話的時候就在樓下呢,剛好路過。”路過?丁依疑惑的看著他有些微紅的耳根,他從哪兒到哪兒能大半夜路過她家啊。
丁依看了看他額角上有些像是睡覺時候壓的褶子,又問,“你怎麼有我家的鑰匙?”
楊逍隨意的說,“你的備用鑰匙和以前一樣,總是放在花盆下麵,我剛用的就是備用鑰匙。”
幾分鍾以後,警察到了,楊逍陪著丁依做了記錄,說明了情況。警察檢查了陽台,發現賊是從下麵順著管道爬上來的,就囑咐他們春節期間入室行竊比較多,最好安裝防盜網。
警察聽說賊來了的時候,就丁依一個人,又說一個女人自己在家太不安全。就是不遠的一個小區,前一周才有個單身的女人被發現死在家裏,他們推斷是入室行竊被女主人發現了,結果賊惱羞成怒殺了女主人。
楊逍一聽說這個事兒臉色都白了,緊緊的抓住丁依的手。
警察一走,楊逍一把抱住丁依,丁依覺得他的身體微微顫抖,“依依,如果剛剛…那不是要我的命嗎?不行,你搬回家吧,好嗎?”
丁依慢慢推開他,“楊逍,這裏就是我的家。”
楊逍又過來抱她,“依依,我錯了,對不起,我真的錯了,我愛你,我們回家吧,回我們家,好嗎?”
丁依聽著,有些茫然,愛嗎?現在他說的這個字,她期待過,她盼望過,她等待過,她也問過,等他終於說了的時候,她卻茫然。
很久,她才推開他,緩緩搖頭,“楊逍,我們已經離婚了,沒有我們的家了。你回去吧,我沒事了。”
楊逍抓著她的手,拉到自己胸口,“依依,你看著我,我真的愛你,一直愛你,隻愛你。隻是我傻,騙了我自己。你原諒我一次吧,嗯?”
丁依看著男人的眼睛,她覺得有些反應不過來,最後淡淡的笑了,“楊逍,我真沒事了,你回去吧。我明天就裝上防盜網,以後不會再半夜找你了。”
楊逍心裏很酸,是不是期待了太久,被傷害的太重,最後,她已經不期待也不相信了。算了,時間會證明一切。於是,他挑挑眉,“不行,有事兒隻能找我,不找我找誰。”
丁依低頭,找他,以什麼身份找他?忽然看到男人的右邊袖子似乎顏色不對,深藍色的衣袖看著有些接近褐色。“楊逍,你胳膊怎麼了?”說著伸手去拉他垂著的右手。
楊逍輕輕吸氣,“被那個孫子劃了一下。”丁依拉起來,發現他的袖子已經被血浸透了,手背上也有血跡,剛剛大家忙著,都沒注意。輕輕挽起袖子,聽見楊逍牙齒咬的咯咯響,“很疼?”
楊逍逞強,“小傷,沒事兒。”丁依看他臉色有些白,更輕的把他袖子一點點翻上去,終於露出傷口。在小臂上接近肘部的地方,有一道兩寸多長的刀傷,傷口好像有點深,兩側的皮肉外翻著,還在流血。
“這麼深?得縫針,你怎麼不說呢,趕緊去醫院。”丁依的語氣不自覺就焦急起來,看著他的傷口覺得心口疼的厲害,腿也有些軟。
“沒事,小傷,你給我包上就行。”那人冷汗都下來了,還逞強。丁依終於白了他一眼,“你再逞強?”楊逍立刻閉嘴,乖乖的被她拉著去了醫院。
縫了針,醫生說這麼深要留疤了。楊逍忽閃著睫毛看著丁依,“依依,男人有個疤很正常,就是,你不會嫌棄我吧?”丁依看他有些像小狗討好主人一樣的眼神,心就硬不起來,隻能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