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是一部喜劇。楊逍考慮了半個晚上,覺得看喜劇比較保險,如果看文藝片,生活片什麼的,搞不好他做的這些混事兒和某個渣男撞車,那不就糟了嗎?
丁依看著他捧著爆米花,拿著可樂,催著她往裏麵走,想了想還是輕聲說,“楊逍,你………。”
楊逍打斷她,聲音有些軟糯,“依依,昨天那些卡片,我畫了一整夜,你明白嗎,我是認真的。”
丁依剩下的話,便沒有說出口,隻是躲開了他來牽著她的手。
電影好看不好看,丁依不知道。因為楊逍坐在旁邊,眼神一直癡癡的落在她臉上。她轉過頭看他,他很輕的說,“依依,我好久都沒有看到你了,下回見你,又不知道什麼時候,你就讓我看看吧。”
丁依垂下頭,咬了咬唇,壓下心裏的酸澀,抬頭繼續看電影,盡管,她一點也沒看進去。
整場電影,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楊逍伸過手想握著她的手,丁依抽了出來,楊逍也沒有勉強,隻是看著她,眼睛一刻也不離開她的臉。
他漂亮的鳳眼霧蒙蒙的,丁依沒有去看那裏麵有多少深情,她隻是感慨,若是今日種種,發生在一年多以前,該是怎樣的幸福啊。
哪怕,他當時隻用現在的一半心思來對她,恐怕她都會死也不離開他。
看了電影,楊逍想約她一起吃飯,他眼神亮亮的看著她,可丁依仍堅決的拒絕了。
她說,“楊逍,我現在生活的很好,很平靜,很滿足。你也得到了你要的自由,你盡可以瀟灑快意你的人生。我們以後,別再見麵了。”
楊逍深深的看著她,然後扭過頭去,勾唇自嘲的笑,“依依,我明白了,你正在走出去,可是,可笑嗎,我,走不出去了。”
他垂下頭,昏黃的街燈下,他的臉模糊不清,“依依,我不好,一點也不好。沒有你,一點也不好。”
“什麼自由,什麼瀟灑,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了,是嗎?”
丁依不說話,楊逍也沉默了一會兒,最後說,“依依,給我一個機會,這一次,換我來走近你,可以嗎?”
燈光倒映在他眼中,裏麵溫柔流淌,丁依扭過頭,聲音很輕,輕的像在歎息,“可是楊逍,我怕了。”
幾個字,瞬間擊穿他的心髒,楊逍身形一僵,過了很久,才一字一頓的說,“那麼,讓時間證明一切,直到你不再害怕,好嗎?”
九月底,國樂坊組織出國演出,主題是弘揚中國傳統文化。演出要走遍歐洲、美國,大概要半年左右的時間。
丁依開始不想參加,雖然她這學期課很少,但是畢竟要上班呢,一走至少半年,怎麼和學校講啊?
可是,其他的兩位古箏樂師一位懷孕在家,一位在準備十一結婚,都不方便去演出,而丁依又和主辦方關係不錯,這個忙,看來必須得幫了。
她找到學校領導,說了情況,學校一聽,弘揚中國文化是個好事啊,咱得支持。於是領導表態,同意她去,暫時辦一個停薪留職,關係掛在學校,演出完了再回來上班。
走的時間定在了十月四日,正好在丁依生日以後。
生日前一天,丁依剛回到家,就收到一個快遞。她打開來,看著裏麵精致的小盒子發呆。
跟盒子一起郵來的還有張卡片,畫著一個女孩吹蠟燭的樣子,她的眼睛一睜一閉,嘴唇嘟起來,很可愛。下麵龍飛鳳舞的寫了一行字,“依依,生日快樂!”
丁依用手指輕輕撫過,閉了閉眼睛,用力吸了一口氣,打開盒子。盒子裏麵一根項鏈,白金的鏈子很細,下麵綴著兩顆心,一顆大的,裏麵包著一顆小的。
手機有短信進來,丁依打開看,是楊逍,“依依,翻過墜子,看看它的背麵。”
丁依把項鏈從盒子裏取出來,放在手心,翻過墜子,背麵是一個清晰的指紋。
他的短信又進來,“依依,能不能給我個機會,讓我貼近你的心,撫平曾經帶給你的所有傷痕?”
丁依撫摸著那個指紋,很久,“楊逍,也許你隻是習慣了我在,所以,慢慢的,你也會習慣,我已經離開。”
過了一會兒,他打進電話。丁依看著屏幕上熟悉的號碼,不知道該和他說些什麼。可是,他反反複複的打,丁依隻好按下接聽鍵。
他的聲音很輕,很溫柔,“依依,不是習慣,我愛你,隻愛你,請你相信我。”
“那個指紋,是我在工匠製作項墜的時候,趁著快要成型的瞬間,直接用左手的食指印上去的。很燙,很疼,鑽心刺骨。依依,我想,當時你的心一定比這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