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一章(1 / 2)

自從丁依說了她會忘記,她不接楊逍的電話,也不回他的短信,上下班也避開正常時間,以免見到他。

楊逍雖然見不到丁依,但是,思念,並不因為見不到、聽不見、聯係不上而有所消減。反而,因為他對於自己的感情的明白和正視,使得他對於丁依的思念更加的不可遏製的瘋長。

他走在街上,看到過街的女孩長發飄飄,就疑心是她,追過去,最後又是失望;路過一個他們一起走過的地方,就會久久的佇立,想著當日他們是如何牽著手說著話,想著想著就會傻笑;

在家裏更糟糕,每次開門,他都感覺她就在廚房裏,馬上就會笑著出來叫他吃飯。晚上他總是睡不著,不停的聽見開門聲,他一次次爬起來跑到客廳,開了燈卻隻有一室清冷。

楊逍生命中第一次體會到思念一個人卻看不見的感覺,原來,當你心裏想一個人想到了極致,看山是她,看水是她,看人是她。萬事萬物,都隻是她。

而且,令楊逍特別尷尬的是,他似乎隻有抱著丁依的睡衣才能睡著,而睡著了,就隔三差五的做夢,都是夢見和丁依。

丁依輕輕的在他耳邊說,“楊逍,拆禮物了。”她的氣息似乎衝入他的血液,於是衝動就變得無法遏製,即使他已經在半夢半醒之間,也控製不住的縱容自己抱著她的睡衣喘息和達到快樂的巔峰。

楊逍漸漸覺得,也許他的身體,比他的心,更早的誠實的麵對了他的感情,麵對了他對丁依的愛和想念。

自那次見麵以後,隻有唯一的一次算不上見麵的見麵。

那天,楊逍在丁依辦公室樓下站了很久,想等著她下班的時候,可以遠遠看她一眼。

他克製不了自己,思念,原來真的可以讓人幾欲瘋狂。

他就那麼直直的站在那裏,看著她辦公室的窗戶,想象著她在裏麵彈琴,或是批改作業。

想著想著,心裏就像著了火一樣,瘋狂的想見她。

那火苗躥高了,就是一刻,也不能等了。

打電話她不接,最後,他發了一條短信,“依依,你就站在窗邊讓我看看就行,我太想你了。”

很久,丁依出現在窗邊,兩個人一個樓上,一個樓下的遙遙對視著。

丁依看著他消瘦了很多的身影,恍然發呆。

後來,她躲進了窗簾後麵,回了唯一的一條短信,“楊逍,過去的就過去吧,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

透過窗簾縫隙,她看見楊逍看著手機,頭垂了下來,肩膀也耷拉了,整個人籠罩著一層落寞孤寂。

像在蕭瑟的秋風中的一棵孤獨的樹。

丁依用力的吸氣,揉了揉胸口。他的信息進來,“依依,我,做不到。”

七夕前幾天,楊逍發現公司很多女孩子在討論中國情人節的事兒。本來他對於這個節日沒什麼感覺,可這次卻很感謝有這麼個節日,讓他可以表示一下感情。

他琢磨著,怎麼約丁依出來過這個情人節呢,他打電話她都不接,直接約她肯定不行。要不,送點什麼禮物?先把自己的感情表達一下,讓她知道,也許就會有所轉機。

可是,送什麼呢?楊逍不好意思問別人,自己悶在家裏想。

那天晚上睡到一半,突然福至心靈,想起他們有一次看碟子,那個男孩子送了女孩一屋子的鮮花,女孩感動的淚流滿麵。

當時,他還嘲笑了這個片子的導演太文藝了,搞得這麼酸。丁依認真的看著他,“酸嗎?我覺得很好啊,很唯美,很動人。”

他躺在床上笑了,從無聲,到微笑,最後到哈哈大笑。送花,送花!

丁依對於七夕什麼的,其實根本不知道。所以當她那天下了班,看到自己家門口站了一堆人,每人捧著一大束百合的時候,當時就愣住了。

那群人為首的一個男孩子說,“是丁依小姐嗎?這些是您的花,請簽收。”

“誰送的啊?”丁依困惑。

“對不起,丁小姐,那位先生沒有留下名字。”

丁依無奈,開了門,他們依次進去把花放好,小小的客廳頓時成了大片的百合花海。

等到人都走了,丁依呆呆的站在花海中央。過了一會兒,她伸手拿起最近的一束百合上麵的卡片。

卡片比巴掌大不了多少,上麵畫著一個女孩的側臉,嘴角有個淺的幾乎看不見的梨渦,旁邊寫了一句話,“心動,在不自知的時候。”

那字,肆意飛揚著,她認識。丁依慢慢蹲下,把每一束花裏麵的卡片都取下來,細細的看。

卡片畫的很用心,很傳神,她每個神韻都捕捉的很好。她能想象到他專注畫畫的樣子。

上麵,有她坐在鯉魚池邊愜意的吹風,有她和他一起看星星,有她溫柔的撫著他的胃,有她坐在咖啡館裏,他靠在外麵打電話,有他們在巴厘島沙灘上追逐嬉戲,攜手看夕陽,有他和她一起騎著腳踏車,有他們在夕陽下擁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