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驀然回首(2 / 3)

焦躁地來回走了幾步,父親忽然說:“不行!我送你去醫院。”於是不由分說將怡然

推上了車子。那是一個偏僻的小醫院,通往那裏的路年久失修,但是那是最近的一家醫院了。怡然坐在車後看到父親顛簸的背影,心裏忽的有些感動和依戀,似乎自己將踏上遠程般的不舍。

坎坷不平的道路的盡頭,有一座年久失修的橋,和一灣破敗的池塘。與池塘遙遙相望的,便是那老人般滄桑的醫院。醫院四麵的牆上爬滿了密密的藤蔓,墨綠的葉子層層疊疊的覆蓋在頹磚斷瓦上。穿過樓前空曠的空地,便到了樓的正門前。

怡然抬頭看看醫院破落的樣子,知道這便是那最近的一所醫院了。頭痛欲裂的她,怎麼還能來得及挑揀醫院的好壞?父親挽著她,掛了號,推開了診室的門。

刹那間,怡然的頭痛全消了,就像一滴水融進了沙漠那樣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有些驚訝,茫然的走進診室,向內看去——“哦?”她差點驚叫出聲。桌子後坐著一個人,遙遠而親切的笑著,目光溫和的落在她的身上。如此的熟悉的目光!他?她見到過的:不久以前……

父親輕輕推她坐在椅子上,然後向那人簡略介紹她的病情。那人似乎對怡然素不相識的樣子,低著頭,手中的筆在紙上漫無目的的畫著,隨便的問了幾個常規的問題。然後他抬起頭來,麵容嚴肅的說:“問題不大,不用擔心,不過要檢查一下才能最後確診。”接著便推開了診室內間的門,轉過身來,示意怡然進去。父親也跟在她後麵,向診室內間走去,那人卻微笑著攔住他:“一會兒就好,請您在門外稍侯。”便轉身把門關上了。

房間裏陰暗得很,在一處昏黃的燈光下,坐著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老人察覺到她的到來,在燈光下抬起頭來,和藹地望著她。

引她進來的那人麵向她,苦笑一下,說:“我想你還沒有記起我的名字——許雁寒。”然後轉向老人,語氣中不乏恭敬的說:“這位是常教授。”

怡然卻似乎沒有聽到,隻是站在那裏,若有所思的喃喃的道:“我認識你,是嗎?”

失望和沮喪立即籠罩了許雁寒的眼睛,他別過頭,低低地說:“為什麼我已經記起了

過去的一切,而你卻把它忘得幹幹淨淨?”他望著她,輕輕的,低低的說:“你真的不記得了嗎?”怡然看到他那痛苦的眼神,不知該說些什麼,手足無措的望著他。“難道……他?夢裏——是他……”

常教授輕輕地走過去,慈愛地按著許雁寒的肩,試圖使他平靜下來。許雁寒抬起眼睛,看到常教授父親般慈愛而關切的目光,感受到了他那無語的安慰,漸漸的他的目光又平定而柔和了。

常教授放開了他的肩膀,轉身坐在怡然麵前,緩緩的說:“你知道你的病因在哪裏嗎?”

怡然搖搖頭,靜靜地看著他,等他說下去。

常教授凝視著她,緩緩地,說:“也許你會不相信,但這是事實。這——很可能與你的前世有關。”

“什麼?前世?!”怡然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你最近是否有許多現象無法解釋?”常教授低沉的聲音緩緩地問,柔和而睿智的目光直直地刺入怡然的眼睛。

“是。”怡然不由得低下了頭。

常教授慈祥地看著她,漸漸地,他的目光變得迷離,似乎望向遙遠的遠方,又似乎什麼也沒有看到。他自語一樣輕聲說:“這,是你的前世在影響你……她在另一個時空所發生的種種,正在強烈的影響著你。也許,當你想起了所有的過去,一切問題都迎韌而解了。”

“你是?——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你,不是醫生嗎?”怡然有些遲疑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