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2 / 2)

敖珺一愣然後笑笑,連連說:“沒事沒事,隻是感覺有些冷而已。”

方慈遠還想再說什麼時,就被堇媱打斷了。堇媱也覺得下車一瞬間爆冷。嚷嚷著趕緊進去趕緊進去。敖珺被她的這種心情惹得一笑,也不在緊張。

作為典型總會有一顆誓將典型進行到底的心。麵對全體同學,我正欲實施我的搞笑手段。卻看到了和我麵對麵的敖珺,我瞬間冷了下來,想立刻保持好形象。

一瞬間,我不知道能發生多少事情。我隻知道我後悔作為典型站在敖珺的麵前。可我又開心,開心能和她麵對麵站著。

敖珺不知是站傻了,還是太認真,一動不動地盯著前方。我努力站正和她對視。開始我很不安,眼睛虛無的亂轉。轉到敖珺那裏,我保持著鎮定,強迫自己靜心,專心的盯著敖珺看。我竊喜自己發現了這麼一個可愛的姑娘。

肥大的迷彩服在她身上體現的不是英氣美而是可愛美,陽光照射的臉頰像是十月熟透的紅蘋果,一雙月牙烏黑的雙眼直直的盯著前方,有些幹澀的嘴巴微微嘟翹。傻傻的表情像極了暑假因為無聊陪即將上幼稚園的表妹看的胡圖圖。

許是我盯著她看太久了。敖珺有些害羞地往旁邊看,但她好像覺得不對。隻好再次直視前方,而且用生氣的眼神警告我不許一直盯著她。看到她左右為難,有些惱怒的神情。我忽然就覺得很清涼,午間的陽光也不那麼強烈,軍姿似乎也沒那麼難站了,似乎周圍籠罩了涼爽之氣。

清涼的冰山下,隻剩下我和敖珺麵對麵站立。

老媽看到小我兩歲的堂弟個頭高於我時,她慌了。拚命尋找增高的方法,每天中午強令我喝下兩碗排骨湯才罷休。我喝完就當即吐出來。我怕長高。

我真的很怕長高。我怕長高以後就再也坐不了敖珺的後麵,就再也不能天天近距離的看她欺負她。於是,我選擇吐出。

老媽卻不管我吐不吐照常熬著排骨湯。直到一個月後,老爸提醒老媽你兒子在這麼吐下去,非得把胃給吐出來,老媽才忍痛不讓我喝。

不知道是不是排骨湯的作用,三個月後,我的身高猛長八公分,一七八的個頭在班中算顯眼不過了。我擔驚受怕了幾個月,就怕班主任看到我個子高了,擋住身後的同學。每次上課我盡量趴著,敖珺以為我生病了,整天憂心忡忡地勸我去醫院。那時的我被敖珺這麼整天關心著真是又驚又喜,驚喜交加。

到了六月份,文理分科的消息下來。我終於不再趴著。我跟著敖珺選了理科,如果不是敖珺文理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但敖珺選了,那麼理科對我就不再是無意義而是有意義。而重要的是我們兄弟班級選文選理和我們班級剛好形成了對半,於是校方將我們這麼團結的兄弟班級組合成了一個班。當然最重要的是我們尊重女士優先原則,座位前幾排女生的天下,我們男生殿後。至此我也告別了擔驚受怕趴著上課的生涯。

五月的暖風隨意的吹著,不論哪個方向她都覺得絲絲冷意進入脾肺裏,吸一下,冷冽透骨。風輕輕柔柔的撥動他的發梢,他決然而然的打掉她拽住他外套的手。

“也許,我們是碳和氧氣,本平安無事。但親近了,無論燃與不燃,最終都會窒息而亡。開始我們抱著僥幸心理尋求方法,卻最終輸給定理,我們還是死了。”

慣有的神情,看不出悲與喜。他像是講解一道無關緊要的化學方程式,篤定的點破了他們之間其實在一開始就是死。

敖珺是被丟棄的孩子,忍著痛去尋他,所看到的範圍,卻早已沒了他的身影,什麼都不剩,什麼都看不到。“楊戩——”四年,敖珺在最想他時總會夢到純白瓊花下,他神情清冷,與他無關的輕易扯斷他們之間的關係。

楊戩,為什麼你可以這麼狠心。楊戩,我以我三年時間去換你三年時間,卻終是我輸了。輸的我連哭都需要代價,從不知道哭會帶動胸口的那顆心陣陣生疼生疼。楊戩許是我錯了,可為什麼你要那麼描繪,難道三年時間你從未開心過。

敖珺想問卻已沒了機會,漫天無際的夜空,她喊“楊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