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一個下人命令其它人將桃花樹挪走。
蕭寒萱當然不讓。
“給我讓開,我們懶得跟你見識,這幾棵今天樹一定要拔除掉,你就是哭死也不關我們的事!”
這幾棵梅花樹,是一段最珍貴的記憶。憶昔年,白秋憶與蕭寒萱初見便是在梅花樹下,
後來蕭寒萱嫁入白家後,白秋憶將那處幾棵梅花樹自神國取來,安置於白家族內中。
現在白秋憶已經隕亡,這一家四口又遭遇過族判,已經徹底頹涼了。
“你們兩個,給我把他推開。”他們雖是下人,卻也有修行,“我實話告訴你,我們白家早已拿當你們從未有過了,若不是你賴著不走,念在一點舊情,才給你繼續待下去,否則族裏哪還有容你身之處。”
這些下人又無情地掃了幾眼,其中一個冷漠示意,一人動手將蕭寒萱直接推開了去,蕭寒萱便倒在地上,看不清麵容,向梅花樹下爬至,還是不肯走開。
他們互相示意,一群人便將梅花樹上的梅花全都弄落了,並且麵帶玩味的表情,這些下人有男有女,趣味地觀賞。
所有梅花樹徹底光禿了,隻有散落在一地的梅花,這般陪伴著蕭寒萱。
蕭寒萱捧起梅花以及泥土,樹枝也在不斷落下來,被他們毀掉。
“將樹挪走吧。”下仆們大功告成。
跪在地上的蕭寒萱抬起頭來,急忙收起沒落下的麵容,掩去眼角的淚痕,卻難掩眼簾垂下的黯然,說:“是我不對,我不是故意阻攔你們做事,我是想自己挪走這些樹,家人誤會你們,我一定會說清楚……”
白清還幾乎要憤鬱出聲了,
母親過得絕不如意,向來都是如此,因母親的出生,族人本就對其意見,父親為族效命戰死,她本該享盡安慰和榮譽才對,不但時時痛苦,晝夜情難自禁,以及思念失去下落的孩子,被族人欺淩後,卻還要掩去哀傷、吞下痛苦,向他們道歉,此刻是怎樣的一種心情啊!
為了這唯一的回憶,寧可向下人低頭。這簡直是個地獄。
然而啊,他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卻不能出手,不能打招呼,隻能眼睜睜看,不可以多留幾眼。
“你自己想挪走樹?”一幹下人完全不信,或者說不給任何情麵,已經當外人對待,“從你進入白家起就已經手無縛雞之力了吧!你怎麼說清楚?”
此刻的蕭寒萱未曾打扮,她本很美麗的,此時明顯不如自家下人,兩眼腫脹,淚跡未幹,藏在心底的那種悲慟與傷感完全可以被外人感知到,這讓白清還的心狠狠的抽動著,母親真的很容不易,一個神國出生的大家女子竟然遭遇到這種境地。
白清還雙目中射出兩道神光,以疑問的語氣相提,對身旁下人說:“你們白家,怎麼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她是誰,看她的衣裝不像是下人,怎麼。”
身旁下人支支吾吾答道:“白家的事情,與外人無關,你無需敏感……”不過這下人沒有多想。
白清還保持著內心冷靜,語氣略有不平,有心藏解釋地說:“我雖未見過我的母親,也實在很想見到她,但也知道做母親的不易,何以這般欺負一位做母親的。”
這下人白清還識得,是白九豁那邊的,看著白玄雨長大,自然對家主手足之妻有所了解。“你們在做什麼!不許胡鬧!”下人嗬斥他們。
那一群下仆望來,是看到有外人前來白家,立刻神色凝固,頓時啞口了。
白清還並不去看他們此刻的各種反應,隻想母親能看這裏一眼,也算是一種相見了,卻是不得,
於是再度暗暗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要將母親解脫出這苦海!
白清還攥緊了手,一萬個血淋淋的心道:「母親!您再忍忍!我就會來接你的!!」
之後,白清還又經過自己的住處,有竹子、假山、小橋流水和空蕩的屋子。
那幾塊碎石並一座倒塌的假山,四象銅鏡留下的痕跡還在。
他以毒絕子的身份,當然是外人遠遠看著,不好進去,更逞論拿走東西,及離開白家。住處荒涼,蕭條中有一點新的痕跡,除了母親誰還會來呢。
現今沒有可行辦法去取回烏黑盒子,這等驚世機緣就藏放自己諾大的房子裏,隻有他清楚,那雙身的法門,隻有它日再來,能有什麼辦法獲取。
到時候,才能觸碰到,雖然令人滿懷期待憧憬,可對現在來說是絕對無法用到的,即使他將進入學院,也隻有就這麼勇往進去,沒有什麼能準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