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鍾之後,這個可憐的隊長感到自己受到了更嚴重的藐視。因為……他竟然真的輸了。
21比15。
不算是慘敗,但是也足夠讓他傷感了。一個女孩子啊,想他在球場上縱橫這麼多年,竟然輸給了一個女孩子。這個認識刷新了他對於自己的定位,並且成為了他一生都沒有忘記的一件事。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楊傾艾掰正了一個少年直男癌。
敵隊灰溜溜地退散,溫故堯喘著粗氣,把一瓶水扔給楊傾艾。
在不怎麼懂行的觀眾看來,楊傾艾的表現頂多算是中規中矩,並沒有什麼好回味的,相反,作為主攻的溫故堯憑借一個又一個精彩的偷懶和他那張自動和別人區分開來的漂亮的臉贏得了一陣又一陣的歡呼和掌聲。
但是溫故堯卻知道,楊傾艾對這場球的勝利起到了多大的作用,不管是控球,傳球,她都能做的很好,而且她反應敏捷,能時刻根據場上形式的變化,給隊友最好的配合。她雖然沒有投一個籃,但溫故堯覺得她的功勞比自己大。更不要說她作為一個女孩子的天生優勢了,對方的隊員都不好意思和她有什麼身體上的衝撞,因而她的存在也在一定程度上打亂了對方的步伐。
她哪是自己一開始以為的什麼搗亂的啊,她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殺器啊。
楊傾艾接過他扔來的水,說了聲謝謝。
“你們打的是野球。”楊傾艾小口地抿了一口水,評價道。
“……是。”溫故堯不得不承認這一點。野球是什麼,他不會不知道,就是不打配合,不講章法,一切全憑自己興致來,說起來隨機應變,自由度更高,其實被豬隊友拖累的可能性更大。
所以溫故堯才會對能和自己好好配合的關捷那麼在乎,先不論關捷是否是高手,好歹他有點合作精神。
說起關捷……誒,關捷怎麼到現在還沒來?
“關捷不會掉廁所裏去了吧。”溫故堯左張右望看不見人,不由得嘟囔道。
楊傾艾聽見他的話,微微笑了笑。
溫故堯自然不會知道關捷去哪了,他也永遠不會知道楊傾艾和關捷之間的某個小小的交易。
早在昨天晚上,當楊傾艾得知了溫故堯參加了這場“聲勢相當浩大”的球賽之後,就已經策劃好了。她先找到關捷,用自己的技術折服了他,然後提出代他比賽。
關捷本來也不同意,無奈自己是打不過楊傾艾(不管是哪個層麵上的“打”),而且又的的確確非常想要贏得這一次的比賽,好挫一挫那些家夥的銳氣,便很快改變了主意,答應了楊傾艾的要求。
作為交換,關捷也獲得了向楊傾艾提一個要求的機會,雖說這個要求他一時想不出來,但楊傾艾很夠意思地表示,隻要她還在這個學校裏,關捷都可以向她提那個要求。
於是,兩個人達成協議,成功地瞞住了溫故堯。
後來溫故堯從關捷口裏問出來的,也隻不過是他“因為耽誤了比賽,所以不好意思去見溫故堯,偷偷跑了”這個聽上去有點道理,又有點奇怪的理由罷了。
至於楊傾艾為什麼打球打的這麼好……一來她手長腿長,本來先天條件就優越,二來作為一個內心很有成算,又有一股韌勁的姑娘,在得知溫故堯愛打球之後,她又怎麼會輕易放棄這個和喜愛的人培養共同話題的機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