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換上嫁衣的時候,終於明白了唐三藏為什麼老被搶,自己這件閃閃發光的嫁衣,和他那件至珍至寶的袈裟簡直如出一轍,在不同的光線下折射出不同的光芒,或幽深、或炫目,擱現代絕對是收藏進博物館的國寶。
珍珠穿著這樣一件奢華的嫁衣,心裏虛得很,總覺得有些承受不起,又怕給伯爵府招惹閑話,不肯穿這件衣服。
最後還是過來看望的康寧公主說服了她,她笑道“你可真是個傻瓜,如今這大齊,還有哪個能比得過你嫁的人家?未來的親王,皇上的小舅子,又是皇上親自賜的婚,沒有這點場麵怎麼行?再說這也算不得逾矩,當年五皇姐出嫁的時候,光織布的金線就用了十八丈,翡翠三十六件,珍珠一百零八顆,其他各色寶石不計其數,那身行頭可比你這個貴重多了。還有國公府以前的敏玉小姐,據說因為是夏天出嫁,她又最是怕熱,嫁衣都是用寸布寸玉的冰蟬絲織的,都說黃金有價玉無價,她那個也比你這個稀罕多了。”
饒是眾人勸解令珍珠忐忑的心情平靜了些,但麵對周遭的種種變化,她還是明白了自己即將成為這個帝國最尊貴的女人之一。如今的大齊,皇帝之下隻有兩位親王,一位是功在社稷的秦王,還有一位則是尚且年幼的十八皇子。
當年十八皇子因為年幼,沒有卷入奪位之爭,到是幸存了下來,麗妃也是個聰明的女人,審時度勢保住了自己和兒子,但是十八皇子畢竟也是先帝之子,皇上至今也隻是給了個惠王的封號,和麗妃以及一眾太妃住在頤養天年的行宮裏麵。
所以實至名歸的親王隻有秦王一個,嫁給齊麟,也就是嫁給了未來的秦王,地位自然不言而喻。至於為什麼她算得上最尊貴的女人之一,則要從綜合實力上來看了,首先她外公是老謀深算的致遠侯,她父親則是戰功彪炳的靠山伯,僅存的四大世家,兩家是她的直係親屬,而她的親姐姐,是後宮裏位份最高的妃嬪之一,還教養著先皇後的嫡長子,有這三股勢力做支撐,她可謂是後台杠杠滴,而現在她又將嫁入一人之下的秦王府,這樣一來,大齊的貴婦中還有哪個敢在她麵前托大嗎?隻怕連宮裏的娘娘們,都不敢給她臉色看呢。這也是為什麼從皇上賜婚的旨意下來之後,各方的賀禮就源源不斷湧來的原因了。
這樣隆重的婚事,放在任何一個待嫁姑娘身上,隻怕都要激動得睡不著覺了,可珍珠卻不是別的姑娘,她前世的時候就羨慕人家旅行結婚,簡單自在,沒想到在現代沒嫁出去,到了古代卻遇到更加繁瑣的婚禮。
雖然韓氏一再說婚事自然有她操持,她隻需要在丫鬟婆子的伺候下,好好調養身體,每天做好美容保養,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就好,但她總不可能真的做個甩手掌櫃,自己的東西哪些需要帶過去,哪些用不到,還有一些早年積攢的材料,韓氏打算都給她做成首飾,款式也需要她自己決定,零零碎碎的各種瑣事,每天還是折騰得珍珠疲憊不堪。現在她有些後悔答應嫁給齊麟了,沒想到嫁人是件這麼累的事。
在這忙碌的籌備中,婚禮的日子總算到來了,十月初十,黃道吉日,注定是一個不平凡的日子,整個皇城張燈結彩,爆竹一路上從伯爵府響到秦王府,珍珠的嫁妝無一不是華貴無雙,看得京城百姓隻咂舌,入夜之後全城上空的焰火一直閃到午夜,亮如白晝。直到十年之後,人們談起這場奢華的婚禮依然津津樂道。
秦王府和伯爵府的聯姻成了大齊的一件盛事,可事實上,小兩口的洞房花燭夜卻異常簡潔溫馨,珍珠感受著麵上舒爽的涼風,慵懶地靠在身後男子的胸口,遠遠地看著山下燈火通明的城池問道“這樣好嗎?”
新婚當晚,新郎帶著新娘私奔了,這隻怕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吧!齊麟笑著攏了攏狐絨鬥篷,把珍珠緊緊包在懷裏,“嗬嗬,今晚咱們成親,咱們最大,天皇老子也管不著咱們。難道你想陪著他們鬧足三天,還要去宮裏三跪九叩?”
珍珠一想到韓氏之前交代的那些個繁瑣的禮節,不禁打了個哆嗦,搖搖頭道“不要”,她仰起頭,眨巴著大眼睛看向齊麟,甜甜一笑“夫君,咱們還是私奔吧!”
“遵命,我的娘子!”齊麟拉住韁繩,帶著珍珠調轉方向,一路向南。
“我被你帶壞了!”
“哪裏壞了?我到覺得娘子更漂亮了!”
“油嘴滑舌!”
“哦?娘子要不要試試?”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