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之前珍珠還不明白齊麟信誓旦旦的宣言是什麼意思,那麼接下來的幾天足夠叫她想明白了,因為,那個曾經看似無害,總是順著她、讓著她的少年,正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強勢姿態介入她的生活。
“怎麼樣?昨夜你們小姐可還曾夢魘?”齊麟俊美的外貌和天使般的笑容往往能把年輕女孩的心給迷醉,但此時,珍珠的幾個丫鬟卻紛紛低著頭,用一種無比虔誠的姿勢躬著身子站在一旁。
最終還是紫荊穩重些,極力平穩著聲音答道“昨夜小姐聞了世子送來的安眠香,一直睡得很安穩。”
聽到這個答案,齊麟滿意地點了點頭,吩咐道“我剛剛叫人送來了一些桑果,一會兒你去洗些送來,記住,不要讓你們小姐吃太多。”
說完,他又指著丁香道“你去把那些書收起來,今天不準她再看了,免得傷了眼睛。”
丁香猶豫地側頭看了眼珍珠,不敢動作。齊麟冷下聲調道“還不快去?”
丁香若是隻小貓,此時脊背上的毛必定是根根都豎起來的,仿佛有什麼東西燙了她的腳一般忙跳起來,也不顧珍珠幽怨的眼神,三下五除二地就把珍珠床邊的書收的一幹二淨。
一直歪在床上不理幾人的珍珠此時終於安奈不住,坐起身來衝他吼道“齊麟,你還有完沒完,這是我的房間,她們是我的丫鬟,你憑什麼在這兒指手畫腳的!”
聽見小姐忽然硬氣起來,幾個丫鬟一陣,心中隱隱有些期待,卻又擔心地看著珍珠。
隻見齊麟眉毛一挑,嘴角勾起一抹壞笑走到床邊坐下,伸手挑起一縷珍珠的長發放到鼻下,“哦?我原本還想叫那個木頭什麼的給你準備熱水沐浴的,看來也是多餘的了,唉,都是我多此一舉了。”
看著齊麟故作幽怨搖頭晃腦準備起身離去的樣子,珍珠忙一把拽住他的衣角討好地笑道“沒有沒有,這怎麼算是多此一舉呢,是我錯了,都聽你的,聽你的。”開玩笑,就算山裏比外麵涼快,但習慣每天洗澡的珍珠已經因為生病,好幾天都沒洗過了,頭發油膩膩的,身上也快捂得發臭了,她求了齊麟好幾天,他都沒有答應,可恨的是如今整個千裏寺都由王府的人守著,韓氏留給她的人現在完全成了二等公民,有世子鎮著場子,她這個正兒八經的主子連句話也說不上了。
看到珍珠瞬間就被降住了,幾個丫鬟心裏同時升起一陣沮喪,主弱仆孬啊!
“真的都聽我的?”齊麟眯起的眼中閃過一絲亮光。
“聽你的,都聽你的,快叫木筆替我準備洗澡水吧!”珍珠已經可以想象到等會坐在溫暖的清水中幹淨舒爽的滋味了,也更覺身上油膩的感覺難以忍受了。
看著珍珠笑成一團的雪玉容顏,嬌嬌小小的身子微微前傾,討好的時候仿佛有一條白胖的小尾巴搖來搖去的模樣,齊麟忍住笑意,壓下心頭****的感覺,揮手對幾個丫頭道“都下去吧。”
紫荊她們不敢稍作逗留,紛紛退了出去。珍珠這才發現,屋裏如今又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而齊麟也收回了剛剛假裝離去的腳步,坐回了她的床沿,正以一種曖昧的姿態湊到她的身邊,修長的手指很自如的纏上了她的一縷長發。
“呃,我的頭發很油,很髒的。”珍珠尷尬地笑了笑,身子微微後仰,一手去扯那縷頭發。
“不會,很香。”齊麟浮在臉上的笑意帶著一絲捉弄,還用一種近乎挑逗的姿勢把她的頭發放到自己嘴邊親了一下。
惡,這個變態!這幾日就像是軟禁一樣的“照顧”,令珍珠對齊麟的認識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知道他這兩年去哪裏修煉了這霸道無賴外加死不要臉的“魔功”,居然趁著大伯母去世,沈延英和韓氏忙得分身乏術之時以保護為名強勢地圈起了整個千裏寺,硬生生地介入了她的生活,偏她如今形勢比人強又求救無門,生生被壓在了他的“惡勢力”之下,吃喝拉撒就被他管住。
翻了個白眼,好懷念以前那個她說東就不會往西,她說天上的是月亮就不會說是太陽的小娃娃啊,嗚,他果然是到了叛逆期了嗎?
往後挪了挪屁股,卻礙於頭發的牽扯而並沒能離開他太遠的珍珠嗬嗬賠笑道“那個,等會兒木筆就會進來伺候我沐浴了,你,還是先出去吧!”
這個理由珍珠自己都不信,如今這千裏寺就是他秦王府的後花園,伺候她的雖然還是自己的丫鬟,可門口守著的都是王府的婆子,沒有齊麟的允許,木筆哪能進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