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丫頭……對不起……都怪我……都是我不好……”被淋濕的白襯衫緊緊貼著辛雨澤欣長的身體上,白色的邊緣勾勒出勻稱的軀線,濕漉漉的頭發安靜的趴在頭上,不再顯得要倔強的站起。雨水順著額頭、眼眶、鼻梁、嘴角流下,帶著一條完美的弧線,夾雜的冰涼透過皮膚打壓著體內燥熱的蠕動。冰冷著那撕心裂肺的痛,雨水仍舊宣泄著它的不滿。
“啪”的一聲打破了‘嘩啦啦’雨水的單調聲,辛雨澤蒼白的臉上印著五道紅色手印,泛出的陣陣火熱感讓他睜開了水霧彌漫的雙眼。丟掉往日神采的雙瞳裏映出麵前站著的佟心茹。身後站著的高澤寒從巴掌揮起的詫異中反應過來,拉住了已經暴起的雷鳥女。同樣的,雨中又多了兩個渾身濕漉漉的人影,難道現在流行在雨中逛花園的情調?似乎並不浪漫的感覺。
“都是你…都是你的錯,你要是不帶她出去,佳芯就不會有事。你要是能拉著她的手,她也就不會有事。為什麼…為什麼阿……”佟心茹失聲力竭的喊著。掙脫了高澤寒的佟心茹雙手握成拳頭,如雨點般的砸在辛雨澤的身上,發泄他心中的不快。隻是這樣小小的鬧劇並沒有結束雨水下落的格局。也許,這就是一個平凡人在麵對命運時候的悲哀吧。漸漸升起的水霧,它帶著思念一起的升華……
劈啪的雨水聲漸漸掩過佟心茹的哭聲。她有些累了,哭花了的臉和雨水揉雜在一起,顯得異常的疲憊,便坐在了長椅上的另一側。風起了,帶著雨水打著旋兒掠過,安靜了,隻是讓每個人都覺得‘我的心痛了’……
“佳芯在病房裏,去看看她吧!”佟心茹看著被自己罵過打過卻麵無表情的辛雨澤說著。他在想什麼?沒有人知道,或許,連他自己也分不清楚了。
“哎,我還沒說完呢,跑那麼快幹什麼,哎……”佟心茹站起來看著已經跑遠的辛雨澤喊著,她很好奇辛雨澤為什麼不早點握著李佳芯的手說喜歡她,她也很好奇平日裏辛雨澤那憂傷的眼神為什麼,似乎有等待什麼的渴望。
辛雨澤和隨後跑來的佟心茹、高澤寒三人像三隻落湯雞一樣站在趙亞月和李父麵前。三人簡單的處理了一下身上的雨水後,辛雨澤木木的向為自己準備毛巾的李父說聲謝謝,似乎並沒有在意是誰為自己準備的毛巾。可能是此時的他無暇顧及其他,除了病床上的李佳芯了吧!
他不敢看向病床,或許是因為他過早的看到故事結局,可他卻很想努力的再看清楚她,那一些刻骨銘心的,是微笑堆滿的回憶。似乎察覺到辛雨澤感情上的異樣,是愧疚?是擔心?還是別的什麼,李父不清楚,隻是從那憂傷的眼神中顯現出不甘的堅強,又摻雜著絕望。
“你是辛雨澤?”李父試著問了問,其實他也不敢肯定,不過李父在家裏的時候,除了女兒常提到的佟心茹,就要數‘辛雨澤’這個名字聽到最多了。“想來他們的感情應該很好吧!”他這麼想著。看著一旁的辛雨澤沒回答,原來就氣呼呼的佟心茹險些就再上去暴K他一頓了,可是礙於李父在場,她伸手在辛雨澤的腰間狠狠地捏了下,才暫時打破了李父不被回答的尷尬。
“嗯……伯父,對不起,剛剛在想些事情,我就是辛雨澤。”辛雨澤起身拍了拍還很褶皺的衣裳,他沒有抬手拭去眼角的淚,任憑它被當做還未幹的雨水滑落,害怕著什麼,擔心著什麼…
“伯父伯母,我們去佳芯的主治醫生那問問現在的病情吧!”佟心茹半推半拉的把李父和趙亞月從病房裏支出去,雖然俏皮的動作讓辛雨澤明白這是為他倆單獨準備的一段空間,也可能是……最後一次了吧。“正好我們也該仔細的問下佳芯的狀況了。”李父看了眼不發一語的辛雨澤,他想看清小小年紀眼底下埋藏的秘密,隻是他太看輕小小年紀的心事了。
扶著因為女兒而顯得憔悴的趙亞月,一行人走出病房。‘嘭’的一聲響,隻是一扇小小的木門便將辛雨澤和李佳芯擋在一側的空間裏。
辛雨澤站起來走到李佳芯的床邊,輕輕地托起曾經李佳芯俏皮的用來數‘1、2、3’的手,他終於再也無法抵擋痛苦的力量,一滴、兩地……順著臉頰滑下的淚水滴落在蒼白無力的小手上,仿佛空氣都凝結,讓他忘記了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