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與魔君再見,無名將落雪舍不得母親和青姨因而不肯離開之事告訴魔君。魔君笑答,“殺了那個瘋婆子,將罪責引至落雪身上,落雪是不願意離開她的母親和青姨,可她更不願意至親受自己株連吧”
無名心裏涼颼颼的,愣在那裏。
“怎麼,不敢殺人嗎?”魔君冷笑道,“你從來就不是心軟的人,我記得這個婆子就是當年你弄瘋的。那****帶你從冥界至林家,見嬰兒已生你痛悔不已,你明知是落雪救了你,救了你的身體更讓你的魂魄得以在世間生存,可是你還是對她心有憤恨。那個婆子本就心術不正,你將她弄至瘋癲讓她在城中胡言亂語,為的是讓落雪難堪,讓落雪承受不住自行離開,而你便可回自己身體,奪回家人,是不是?”
無名緊張道,“你既然知道,為什麼沒有責怪我?”
“我懷疑林落雪就是當年身有女媧石之力的雪兒,想等著她長大長成雪兒的樣子後再確認,不想被任何人打擾。你做的事情讓我很生氣,因流言落雪從小到大沒有朋友,又受過許多苦,可也讓我確認她和當年雪兒一般堅韌,落雪身上陳年雪水的法力也多次救她於危難中,那種法力便具有當年的女媧石之力,也更因此確認她的身份”。
無名聽罷輕輕歎氣,是為落雪,她自己也驚訝為何會為落雪傷感。
魔君見無名沉思,收起笑容冷冷道,“別忘了,這麼多年是我用蓮藕為你再鑄身體,更一直護你周全。因此死在我手中的人也有不少了,你從來就不是無辜者,現在倒想撇得幹幹淨淨,做旁觀人嗎?”
無名吸了口涼氣,重重道,“我知道,您吩咐的一切我都會照辦”
說罷便離開。
回去找到小穿,小穿還在為當日樹林中對落雪的冷言冷語而懊悔。
見無名前來,小穿歎氣道,“為什麼我會變成這樣呢,我心裏明明是想跟落雪好好說話的,可是聽到她說起慕雲我就生氣。”
無名嬌媚笑道,“這算什麼,落雪姐姐認識的人多著呢,難道你知道一個便要為此生氣一次嗎?”
小穿咂舌道,“難不成還有別人...........”,越發沮喪起來,像是自言自語,“我一直以為落雪是個柔弱的讓人憐愛,需要人保護的小妹妹,可她卻遠沒有我想的那樣簡單”
無名笑道,“那個人是落雪姐姐前世的朋友,總有人是記得以前的,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無恩無情嗎”,他本意斥責小穿對自己不好,見小穿神情萎靡,確實不高興也便不再挖苦她,又想到魔君竟是如此處心積慮在利用落雪,實在也算不得什麼朋友,再想小穿前話,不覺歎了口氣,感慨道,“落雪姐姐確實需要人憐愛,保護,可誰不是呢,天下的女子都是一樣吧”
兩人各自沉默一陣,無名是極精明的人,且本性要強活潑,見不得如此悲悲戚戚,伸手重重拍打小穿,小穿清醒過來,驚詫看向無名。
無名早已換上笑臉,她容貌極佳,暖暖陽光照在臉上更是神采煥然,對小穿說道,“我會想辦法助你練功,讓你在落雪麵前成為另一個樣子。此事我們心中各自明白,但是言語上你還是不要總跟我提落雪,心裏再是想念再是不甘隻放你心裏就好。雖然我敬落雪救過我,可是跟我在一起的人總說想念另一個女人,我還是會不高興的”
小穿見她變臉如此快,摸不著頭腦也便不再說什麼。
無名想到件事,突然轉頭問小穿,“你說將來落雪姐姐若得到女媧石,她會先幫誰,是幫你我,還是幫他那個朋友”
小穿並不知道這許多事情,剛剛又被無名那樣說,此刻隻是搖頭,一概不答。
無名心中明白,自語道,“我和落雪姐姐親近些,再加上你的關係,落雪姐姐會先幫我們吧。一直在做別人的棋子,可人怎能一輩子做棋子呢。魔君從未想過,棋子也有變強變大的時候,若棋子變強變大了,也會把曾經捏著它的手炸個粉碎”
小穿看無名臉色深沉,眼神中隱隱似有恨意,心中惶恐,顫道,“你在說什麼........”
無名又是嬌媚一笑,回道,“我想這輩子不受任何束縛,吃喝玩樂,逍遙自在,可是得有這個本事啊。小穿,我們想要這樣,必須得有本事啊。為我,為你,得女媧石,得償所願”
小穿迷迷糊糊,問道,“靠落雪?”
無名不想再解釋什麼,看了一眼小穿便離開。她要去找落雪,讓落雪親眼看著那個瘋婆子死在自己眼前,還要讓更多的人看到這件事,這著實是一個很大的計劃呢。
想到此處既覺興奮,心內卻又隱隱有些荒涼,慌忙回頭看去,見小穿木訥地盯著自己,心下一暖,自思道,“我要的隻是這麼一個人,一個能看著我,聽我說話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