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上,小穿去了原先和落雪去過的那家店。早晨沒有麵便要了碗混沌,攤主不許拿碗,小穿心中微動。
和無名在一起時覺得無聊便折了河邊的荷葉玩,如今卻可派上用場。
小穿用荷葉盛著混沌,一路小心翼翼趕回女孩身邊。林落雪正要去小穿平日做工的地方找小穿,幾天沒見落雪很擔心小穿怎樣了。小穿不在雇工處,落雪倒是被那老板數落了一頓,老板說小穿不是個東西,最後竟說到了落雪身上,有落雪這種妖女做朋友小穿越發不是正經人,悔自己瞎了眼竟然雇傭此人。說得落雪也灰心喪氣起來,本想就此回家路上竟然看到小穿。正拿荷葉包著混沌行色匆匆。她叫了幾聲沒有叫住隻能一路跟隨。
陽光很溫暖,灑在二人的身上。無名佇立河邊,早已聽到小穿的腳步聲,她沒有回頭,直等到小穿到了自己身後。
“林姑娘..........”小穿捧上了荷葉,謹慎喊道。荷葉裏的混沌已經浸的粘在一起。
女孩回過頭來,樣子嚇了小穿一跳。她臉色慘白,比之剛剛憔悴了不少。暖融融的陽光照在女孩的臉上,可她的臉依舊冰冷,一點血色也沒有。
女孩笑了笑,樣子有些勉強,“你倒是回來了,我以為你不回來了。就算你現在跑掉我也會逮你回來,答應跟我在一起就必須做到”,無名跟小穿說著,眼神卻是撇到小穿的後方,她已看到落雪。
林落雪一路跟隨小穿,從未見過小穿這樣隻覺疑惑,遠遠更是看到河邊那人像極了無名,河邊往裏的樹林縱身處隱約可見白骨,她本驚慌,如此見了麵又不知要說什麼話,猶豫之間便躲到了樹叢中。
小穿努了努嘴,遞上了荷葉,他以為無名這個樣子定是餓了,現在也顧不得說其他,隻道,“吃的帶回來了,快吃,看看你都成什麼樣子了”
“我的樣子怎麼了?”無名笑道。回頭再看向河裏,見自己樣子憔悴虛弱,怔了一下,無奈道,“看來又得換副身體了”,說話的樣子輕描淡寫。
小穿怔在那裏,捧著荷葉的手隨之一抖,荷葉裏的混沌更不好了。
“有沒有聽過一個故事?”無名定定看著河裏,繼續道:“仙界托塔天王李靖有子哪吒。他們還沒有成仙時,哪吒與父親嫌隙,割肉剔骨,自刎而亡,魂魄無所歸處。後來他的師傅以蓮藕為他再造身體,從此便依靠蓮藕而活”
“故事是聽過,神仙我可沒有見過,誰知道是真的假的”,小穿撇撇嘴,看著荷葉裏的混沌越來越不好了心中隻有著急。他肚子很餓但自己沒有先吃,想著先給無名吃,無名卻在講那些離自己很遠的故事,又是著急又是不耐煩。
待要說話,見無名轉過頭來,她的麵色更加不好,仍舊是笑著,隱隱含淚。
“哪吒的師傅是仙界高人,用仙術為他再造身體,終生不壞。而我隻是個遊魂,恩人勉強用這蓮藕為我做了身體,也隻能保持一年而已,每年都得再行施法換身”無名似乎是在跟小穿說話,同時方向卻朝著林雪所在之處,說到後來更是用內力提高了聲音,隻為落雪能聽得更真切些。
因此如此,她的身體能量也損耗得更加快。小穿聽得目瞪口呆,跟隨無名這幾天來他見識了自己從前想都想不來的事。小穿呆在那裏,他的心中像被小鼓敲著,七上八下,又是害怕又有點興奮。眼見女孩美麗淒然,又讓他憐惜。心中滋味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定了定才道,“不要說這些了,你還是快吃吧。我急著給你買了飯來自己還沒顧著吃呢”
“哦...........”無名看了他一眼,眼中露出一絲詫異,想要問詢什麼,終於沒問。她拿過小勺,盛了最小的一隻放入嘴裏。
小穿看著她,等了一會兒,見她表情不好。心想定是這混沌時間長了不好吃了。路上的時間加上剛才,再美味的飯都不會好吃。笑道,“別管好吃不好吃了,能填報肚子就行了。以後有機會我帶你去吃好吃的”,話說完小穿自己都愣了一下,想起自己曾經對落雪也說過同樣的話。
樹後的落雪輕輕一聲歎。
無名由驚詫變為驚喜,仿佛是怕人看出來,隻一瞬間便消失。她抬高了聲音道,“好啊,我是不想吃了,你不是說你沒顧著吃嗎?那你自己吃吧,算是我心疼你”,無名玩笑說道。雖高興,可身體還是有些撐不住,找了一株大叔靠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