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從刑部歸來的唐逸,還未及邁進後院門,就望見唐夫人林筱然帶領著一群仆人行色匆匆的向這邊趕來,滿麵的怒氣不言而喻。
唐逸心下明白,家裏肯定又出了什麼事情,如若不然這平日裏素來溫雅的夫人,又怎會如此不淡定,頓時心生疑惑,便忍不住問道:“夫人,何事讓你如此啊?”
“老爺,筱然這次是可真的是忍無可忍了,哎,歡顏這孩子是沒法管教了。”唐逸笑著攬過怒氣衝衝的唐夫人林筱然,“夫人,歡顏又惹你了麼?哎,何必與她一般計較呢。”
唐夫人林筱然輕輕地推開唐逸的懷抱,隱去了臉上的怒氣,以憂心衝衝的語氣說道:“老爺,您可真是冤枉妾身了,不是妾身與她一般見識,這次可是歡顏步步不讓啊。”
“哦?歡顏步步不讓?夫人,此事從何說起啊。”唐逸斂起嬉笑的神色,看著眼前一臉無奈的夫人,好奇地問道。
唐夫人糾結了半晌,最後像是不得已作出決定般說道“老爺,今兒個,算了也罷,也罷,就如老爺所說,算是妾身我小肚雞腸和完備計較了吧,哎——”
唐夫人林筱然欲語還休的態度更讓唐逸想知道事實真相,直覺告訴他,此事絕不簡單。他轉過身,看了看長在一旁的唐夫人的近身侍女玲瓏,正色問道,“玲瓏,你來告訴我,夫人究竟所為何事。”
玲瓏轉頭望向唐夫人林筱然,見其對自己輕輕地挑了挑眉,當下明白了怎麼辦,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滿麵委屈,“老爺,夫人宅心仁厚,不好當著您的麵訴說委屈,怕你生小姐的氣,玲瓏不怕,您可要為夫人做主啊!”說著,眼淚就掉順著臉頰掉了下來。
“今兒個夫人正與管家商量著為夫人的姐姐準備祭品,不想小姐身邊的丫頭蝶舞就衝了進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質問夫人,說夫人眼中沒有小姐逝去的娘親,夫人氣不過,就要教訓一下蝶舞,可是,還沒怎麼著呢,歡顏小姐就衝了進來,硬說夫人欺負她房裏的丫鬟,還一把把夫人推倒在地,然後,揚長而去,夫人還好心為她掩飾,玲瓏實在看不過啊老爺。”
玲瓏說完便哽咽起來,好似真的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唐逸轉過身來看了看身邊的唐夫人林筱然,見其雙眸已蒙上了蒙蒙霧氣,心生疼惜。
“夫人,真如玲瓏所說麼?”林筱然不說話,隻是垂眸看著手中的絲帕,不置可否。
唐逸輕撫著林筱然的鬢角,安慰道“夫人竟如此雅量,倒是為夫的不是了,你受委屈了,為夫這就去找歡顏,這丫頭,平日裏見她處事頭頭是道,現在怎卻這樣讓人放心不下啊。”說著,就要往隨芳園去。
“老爺,算了,可能是姐姐祭日到了心裏難受吧,就不要去了。”
林筱然抓住唐逸的衣袖柔柔的說道,似是飽含了萬千情感,唐逸止住步子,笑道:“夫人,自古有言”家和萬事興“啊,可這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不管怎樣,公道自在人心,我還是去歡顏院子裏看一下吧,嗬嗬,夫人好心,為夫心領了,先回房歇著吧。我回來時讓唐福從飄香齋買了些你愛吃的點心,應該已經送到你房裏了,去嚐嚐吧。”說完,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