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她能做什麼?”駱英笑了笑,“老狼太呆了,木子兄總是油嘴滑舌的,還很清高,總覺得靠不住。那個小林子呢,人倒很好,模樣也很帥,就是太低調太柔弱了些。”
“那不是柔弱,是冷靜!”阿蓉糾正道,“他有他的男兒氣概,隻是從小就沒了爹娘,常受人氣,後來便變得有些矜持了。”
“你怎麼知道的?”駱英猛地回過頭,笑了笑道,“剛才是不是跟他約會去了?”
“什麼約會,隻不過隨便走走罷了!”阿蓉嘟囔著嘴。
“此地無銀三百兩!”駱英一下子收住了愁容,跳到阿蓉的前麵,“哎,我說呢,咱們女孩子本來就不夠,那姓胡的還來湊什麼熱鬧!”
“看你這樣子,不怕叫人笑話!”阿蓉狠狠地摁了一指駱英的鼻子。
電依然沒有來。學生已經睡熟了,學校裏一片漆黑。
想到自己的境遇,阿蓉跟駱英不禁想到了住在學校外麵的小莫。
她們跟門衛打過招呼,借著手機的一點微光來到了小莫宿舍的門口。
小莫宿舍的燈還沒有滅——她應當還沒有休息。
驀地,一條狼狗開始狂吠了起來。
沒多久,門開了。順著燈光走出來一個人影——那是小莫。
“這麼晚了,還沒有休息?”小莫迎上來,有一些吃驚,也有一些高興。
“怎麼?不歡迎來?還專門喂了一條狗!”駱英收起手機,走上前。
“少廢話,快屋裏坐吧!”小莫讓他們上了前,“以為這裏是網吧,還想出來通宵上網麼?”
“料你沒這能耐開網吧,除非嫁給了款爺!”駱英走進屋裏,坐了下來。
“喂,小莫啊,我倒要問你,昨兒來這裏都還沒狗,咋今天來你就多了一個兄弟了?”阿蓉也坐了下來。
“嘿,你不知道!”小莫笑了笑,“我這裏狗氣可挺高的,你看,現在又多來了兩個。”
“喂,我們可是問正經的。”駱英佯裝生氣地嘟著嘴,“是不是害怕什麼采花大盜?”
“嗨,實話告訴你們吧,狗不是我養的。”小莫沏來了茶,“是吳老太太從家裏牽來的,說是為了防止梁山君子。”
夜雖已深,但三個人卻毫無倦意。雖然什麼正經話都沒講,但她們卻聊得很開心。也不知鬧了多久,眼見案上的蠟燭就要滅了,若不是阿蓉提醒,怕幾個人又要摸黑了吧。
眼下,隻有去買蠟燭。
街麵店鋪本就寥寥可數,更何況天色已晚,大多都已經打烊關門。找到很久,才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店門半掩的小賣部。
“不是中學的幾位老師嗎?”一個年輕小夥子走了出來,“這麼晚了還出來買東西?”
這個小夥子大家都認識,叫方明,是這家店老板的獨生子,曾到學校打過球的。
“有蠟燭賣麼?”小莫雙手伏在台麵上。
“當然有!幾根?”方明的動作很利索。
“三五根吧!”小莫拿出錢包,“多少錢一根。”
“兩毛五。”方明數出五根蠟燭,“給一塊錢得了。”
“那就要四支算了。”小莫一邊說著一邊掏出票子,可不巧恰恰沒有零錢,連二十塊的都沒有。
“沒零錢?”方明笑了笑,“沒零錢就算吧!”
“那怎麼成!”小莫回頭問駱英阿蓉,可都一樣——沒有。
“有宵夜的沒?”小莫歎了口氣,望著裏麵的鋪架。
“當然有啦!”方明滿臉堆笑,“麵包蛋糕的什麼都有。”
“那每樣拿一袋!”小莫拿出一張五十塊的鈔票,“蠟燭拿十根。”
大家都笑了笑。
“都齊了!”方明拿出蠟燭、麵包和蛋糕,“這麼晚了,還沒休息?有客麼?”
“有啊,兩個!”小莫提好裝食品的袋子,“謝了!”說完便要離開。
“慢著!”突然,方明叫住了三人,“今後晚上可別出來,壩子裏三教九流的人可多著呢!”
“怕什麼,我們又不是小孩兒!”駱英向方明嚷道。
“恰恰因為你們不是小孩……”方明話沒說完,幾個人便已轉過了一道石階。
回到宿舍,本想繼續鬧的,可此時飛鵝已貼滿了滿屋。沒辦法,隻得滅了蠟燭。
是夜,幾個人隨便聊過了幾句後,便模模糊糊地進入了夢鄉。夢中,各有各的故事,各有各的歡欣,各有各的無奈,各有各的悲傷……連日來的煩心事,大家都已經受夠了。
幸好,又一個周末來了。
木子兄的家就在本村,離學校不過十餘裏。難得的一個周末,木子兄怎麼會放棄這樣一個盡地主之誼的好機會呢?
聽說要到木子兄家裏去,大家都很高興。
男孩子就比女孩子省心,說去就去,沒那麼多繁禮褥節。女孩子畢竟細心,去別人家裏的時候總不會忘了買一些禮物。
他們沒有坐車,步行的時候相距得也並不遠。不過很巧的是,阿蓉不自覺地就跟小林子走在了一起。其他幾位三三兩兩,各走各的一路說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