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師很無奈,雖然苦口婆心地說了一會,但仍然無濟於事,好在劉老師是個顧全大局的人,最後還是同意騰出其中的一間——不同的是,剛才說的是一樓的第一間,而最後挪出的卻是二樓的第一間,恰恰是上下樓。
這下有戲了,當天晚上,樓下的王老師和劉老師便開始大吵起來。可憐樓上這幾位孩子,初來乍到便要忍受這種煎熬。
七個人,三間寢室,這未免太擠了點兒。第二天一大早,馬主任和校長便來到阿蓉駱英的宿舍,力求為在這裏“借宿”的小莫解決住宿問題。談來論去,就是沒有辦法,正當一籌莫展時,碰巧遇見了校長的母親吳太太。吳太太是識大局的人,聽了這本原委之後便說:“我旁邊有一間空房,空著也是白空著,小莫就住我那裏去吧。”
校長苦笑一聲,說:“您住在外麵,地方本來就不寬敞,若有人來,怕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誰會來呢?十天半月的,從來就沒個人來看我顧我,倒不如多這麼個孫女,比自己的骨肉還懂得孝順!”吳老太太好像有很大的氣。
校長不好意思,紅著臉,低垂著頭,極不自在地皺了皺眉,說:“也罷!也罷!隻是一個女孩子,住在校外不大安全。”
“有啥不安全的?比學校裏麵有些虎豹豺狼總強吧!”吳老太太咬了咬牙。
正在這時,政教處胡主任走了進來,“這麼早!都協調好了麼?”他徑直坐了下來,不過並沒有人理會。
小莫的住處就這樣安排了下來。不多久,校長和馬主任便去了別的地方。阿蓉、駱英、小莫剛在一起,利利索索地收拾著一些行李。政教主任胡炎似乎有什麼事,一直坐在角落處的一把沙發上。
“昨天你們剛來的時候,我見阿蓉老師似乎帶了一把琵琶,這會兒可不可以讓大家見識見識?”冷不盯地,胡炎蹦出了這一句。
“今後再說吧,這會兒大家正忙呢!”阿蓉看也沒看,淡淡地說。
再沒有說話聲,隻有利利索索收拾行李的聲音。
“你們都學的什麼呀?為什麼要來這窮地方資教?”不知過了多久,胡炎又冒出了一句。
半晌沒有人回答,冷場了許久,駱英才懶懶地說:“各有各的想法,一時誰說得清楚。”
“那,那,”胡炎笑了笑,“現在需要幫忙嗎?”
“不用!”駱英說。
時間慢慢地過去,整個屋子裏並不喧鬧,偶爾三個女孩子的說話聲,倒使這間屋子顯得更加安靜。也不知怎的,那個有事沒事的胡主任一直都沒有走開。“你們剛來這裏,有些事情不方便,可以告訴我們。比如說,洗衣服可以到我那兒去,我那裏有洗衣機。”不知什麼時候,胡主任又開了口,不過並沒人跟他搭訕。
屋子裏很安靜。
約莫兩三分鍾的時間過去了。胡主任正要找個話題說說,卻忽聽樓道上傳來了咚咚咚的腳步聲。
“剛起床,來遲了!”小林子和木子兄相繼走了起來,“需要我們幫什麼?”
“哎喲,終於來了!”駱英笑嬉嬉地迎了過來,“東西不算太多,但也不少。那,一個箱子,誰搬?”
小林子接過阿蓉手中的箱子,“搬到哪裏?”他問。
“先搬到校門外,我馬上就來!”小莫隨手拿起裝滿小什物的兩個塑料袋,“你們現在幫了我忙,中午我請你們客!”
五個人忙作一團,唯有政教處的胡主任傻傻地愣在一旁。
小莫的住處就在校門外左側的一幢不起眼的小瓦房裏麵,離校門不足30米。據說那裏曾經是一個裁縫鋪,後來主人們搬走了,學校的朱校長便花了兩千多塊錢買了下來。雖然自己不曾住,但將老母親從山旮旯裏搬到這裏,也算盡了一份孝心,彼此也顯得清靜。
瓦房的前麵有一個小場院,場院的兩邊各有一排碗口粗的落葉鬆。繼續向前的話,便直接到了公路。公路並不平,不過兩旁蒼勁的鬆柏映下的濃蔭,倒給這裏增添了幾分幽靜。
“屋裏坐會兒吧,呆會兒咱們一塊兒過去吃個午餐!”小莫放下手中的行李,示意大家坐下。
不過大家並沒有坐下,眼見“主人”忙個不停,誰又閑得住呢?眾人拾柴火焰高,畢竟人多,不大一會兒,整個房子便被收拾得幹幹淨淨。
“八哥跟老狼呢?先前見看沒?”小莫洗過手,從包裏麵拿出飲料,一一地遞給各位。
“來的時候他好像正看一本籃球雜誌,所以沒打攪他。”木子兄說。
“快叫他們過來,咱們吃飯去!”小莫一邊說著一邊掏出手機,“誰有他們的號碼?”
木子兄拿出電話,隨口通知了他們。沒多久,老狼便過了來,不過就一個人。
“還有八哥呢?”小莫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