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成。”站在最前頭的證官老頭子一聲大喊,把剛剛要睡著的木氤嚇了一跳,這一大幅度的動作很不幸的把桌上的茶杯給震掉了,一聲脆響過後,原本嬉笑的人群慢慢安靜了下來,默默的望著站起身來的木氤,有不屑的,有嘲諷的,有擔憂的,亦有幸災樂禍的。各種各樣的目光都集聚於木氤一身。身旁的即墨蕭好看的眉頭微微一皺,麵色有些擔憂,往常一貫噙在嘴角的微笑此時早已煙消雲散,仿佛從未出現過。“木氤,坐下,此行為不成體統。”語氣間略帶著點焦急,怒意,以及一絲緊張。這些感覺,是即墨蕭從未擁有過的情緒,就算是耶律矜最後跟了慕容琴稀,他也一直都是淡淡微笑,仿佛脫離紅塵。他無心,無情,無痛,亦無悲傷。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晦,求不得,五陰赤,他從未體驗過,幼年被鞭抽打時,他笑著,無情無續,一滴淚也不曾滴落過,如今,即墨蕭竟然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露出那麼一絲絲情緒,露出那麼一點點人性。
木氤嘲諷的望向即墨蕭,自嘲道:“怎麼?我姐姐耶律矜還沒有說什麼,你怎麼就那麼在乎?姐夫亦沒吱聲,你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那麼在乎?隻不過是場儀式罷了,幹甚這麼緊張?哦,對了,我爹爹臨死前把我交給你,你是不是在執行自己的任務?即墨蕭!今天我就告訴你,從今往後,我是生是死都不需要你來插手!爹爹的囑托,今日起,失效!”話罷,再也不看即墨蕭半眼,轉頭就向證官老頭子冷笑,“年紀一大把,怎麼招搖撞騙的本領還未削減?兩情若是長久時,定叫人生死不忘!這些繁雜的禮節又有何用?思想真是……我也不想說你了!”
台上的耶律矜兩人,皆是笑眯眯的望向木氤。
慕容琴稀是不想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人間這種禮節有何用?狐妖一族根本就看不上這些,但又礙於這是在人間,若是不這樣辦場盛大的婚禮,他人定會取笑耶律矜的於是,慕容琴稀忍了,一忍就忍到了現在。
耶律矜更是哭瞎,自己頂了個這個鳳冠頂這麼長時間,他丫的慕容琴稀試試看,時間特麼的這麼長,醉了。
“姐,姐夫,你們不介意吧?我在你們婚禮上搗了亂,對不起……。”眨巴眨吧著一雙漂亮的明眸,一臉歉意的望向耶律矜,讓人無法動火去嗬斥她。
“不介意。一場儀式罷了,無礙,那個親愛的小琴琴,我先撤了?不要太想念姐姐我哦!木氤,走,陪姐姐出去溜達一圈!”豪邁的擼起袖口,玉白的手腕露了出來,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起盈盈白光。一旁的即墨蕭眉頭又一次皺了皺,欲言又止的望向被耶律矜,臉上寫滿了愁容,內心的不愉快,被這炎炎烈日燒得更勝,“木氤!不許胡鬧,今天怎麼能和新娘跑出去呢?不許和耶律矜跑!不許亂混!”
“哈哈,即墨蕭,我怎麼混,怎麼跑,怎麼無法無天,好像和你沒有半毛錢關係吧,我告訴你,別人都可以管我,唯獨隻有你不可以!別忘了,害死我爹的,是你啊……”木氤覺得自己越發的可悲自己跟在這人的背後,默默地為他付出了這麼多,而他呢?連一個眼神,連一個發自內心的微笑都不願給予,嗬嗬,愛得深啊……
心灰意冷,愛又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