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吉祥!”一個小太監過來行禮,玉兒認得這是第一天進宮帶她來長春宮的小安子,本來是要留著給她使喚的,但才兩天,皇上就把這小安子調在自己身邊去了。
玉兒心想,這個小安子,才與我打了兩天不到的交道,他不是在皇上身邊侍候的嗎?可能是要來傳什麼旨意吧。
“安公公,你怎麼來了?”玉兒很客氣的說到,正想著自己身上現在已無打賞之物,怎麼是好?
“小主,哎喲,別這樣叫奴才了。您叫奴才小安子就行了!奴才奉命,來侍候小主的。”小安子獻媚的語氣,讓玉兒聽著很舒服。
“哦?你是說,你以後都在我這宮裏了?”玉兒很高興,這小安子可是在皇上身邊侍候皇上很久了的人,看來,這個肚子裏的孩子,真的給自己帶來了好運。
小安子帶著討好的語氣,一邊點頭哈腰的說著,一邊帶玉兒去看皇上的賞賜。“是啊,皇後娘娘已經稟告了皇上,皇上一知道小主你有了,就高興得不得了,讓皇後賞了很多東西,讓奴才一並帶過來。”
啊,那麼多好東西!很多,自己都沒有見過!自己雖也曾貴為皇後,但這大清的寶貝,比起自己當皇後時的,精致,漂亮多了。玉兒看著皇上與皇後賞的東西,隻覺如入夢中,她想要的生活,從現在開始了麼?
玉兒忍不住拿起一個玉如意把玩起來,這可真是好東西啊!自己有多久,沒有看到這樣好的東西了?
“那好,以後就叫你小安子了,小安子,你全名叫什麼?哪裏人啊?進宮幾年了?”玉兒隨口問著,這個小安子看上去很是機靈,他在宮裏應該不少時日了吧,得好好的籠絡著他。
小安子躬著身子回到,這位小主,自己曾見過麵,還得到過她的賞,對她的印象很是不錯,如今她又有了龍種,自己恐怕是找到大樹了。“回小主,奴才全名安德海。是直隸南皮人。進宮當差也有十來年了吧!”
“哦。”玉兒隨口應著,還想說什麼,“皇上口諭。”突然來了一個太監,在門口高聲喊著,慢慢的向正殿走來。
小安子迎了出去,“喲,是王公公啊。有什麼事兒嗎?”看來小安子認識這人,而且交情也不錯。
“安公公,怎麼你調這兒來當差了?嗬嗬,恭喜你找到個好主兒了。我來傳皇上的口諭,請進去說話吧。”王公公雖說笑著,但眉眼卻看不出有十分的笑意。
“皇上口諭,蘭貴人一路辛苦,不必再去向靜太妃請安。朕不忍擾其休息,兩日後再來看望。”王公公簡單的把皇上的意思說了出來。
本來,鹹豐很想現在就來看玉兒的,但他太高興了,他還記得遇到玉兒前天晚上做的夢,那和尚說的話猶在耳邊,看來,自己的皇子,是蘭貴人給生的啊!
但他一想,這次玉兒回宮,是皇後帶回來的,看來玉兒與皇後的關係不錯,皇後的心胸也很好,沒看錯這個皇後,應該好好謝謝她;靜太妃一向對玉兒有仇似的,玉兒才回宮,還是不要和她打交道的好,於是就讓王公公傳了這麼個口諭。
“謝皇上!”玉兒心裏很高興,雖說皇上的意思是先不來見自己,但他終於想起了自己,還是護著自己的,自己一定不能再出什麼差錯了,這宮門裏的鬥爭,都是無形而無情的。
可是,現在的她身上沒什麼可以打賞的東西,她才從園子裏回來,哪來的錢!
小安子很機靈,從自個兒身上掏出了一錠銀子,塞到王公公手裏:“這是小主的一點心意,王公公拿去喝茶。”
王公公笑眯眯的走了,玉兒不禁對小安子另看一眼,好個機靈的小太監,自己有了他,以後定會事事順心。
夜晚,玉兒已經舒服的洗完了澡,躺在床上烹雪捶著腿。
“小主,你能回來,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你在靜心觀的日子裏,我們有多著急嗎!可是,我們隻是一個小小的丫頭,一點忙都幫不上,奴婢,對不起小主。”烹雪說著,眼兒紅了,這個丫頭,很久不見自己的主子,不提自己與掃梅在洗衣房的苦,卻隻是擔心玉兒。
“別這樣說。你們,已經盡力了,我這不回來了嗎?以後,我們的好日子就要來了。”玉兒盤算著現在的情勢,看看現在在宮裏,自己的地位能不能得到提升和穩固。
烹雪老實的把話說了出來:“小主,你不知道,那晚,榮祿大人深夜來找到我們,與我們說了你要見皇後,我們實在想不出辦法,又知道第二日皇後就要回來,到時候,更是找不到皇後了!心裏發急,又無奈。”
“那你們,是怎麼讓皇後來看我的?”玉兒還來不及問這事呢,她太累了,光是對皇後,她付出的精力就讓她有些吃不消,還好皇上體貼,沒自己一回來就來寵自己,不然,自己恐怕更加累。
“小主,我們從榮祿大人那裏得知小主有喜了的事,這可是大事!可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見到皇後,隻得找了恭親王,他是皇親,有辦法見到皇後娘娘的,幸好,恭親王做到了,小主也順利回來了。”掃梅有些激動的說到,她們二人已經看出了爺對這個小主的情義,隻是不敢說出來。
玉兒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加宮,是六爺的功勞啊!看來,六爺這棵大樹,是靠對了,隻是,他已知自己有了,定會以為是自己的,這樣也好,他會對自己更死心:“啊,原來是六爺幫了我!但不知道,他是怎麼說動皇後的。”
烹雪掃梅皆搖頭,她們哪裏知道六爺是用了什麼方法說動皇後的。
“好了,你們也累了,聽說尚衣間的活也是個累活兒,你們也去歇著吧,我也睡了。”玉兒讓二人下去,她也累極,隻想好好的休息。
六爺,榮祿,皇上,你們三人,都是我的棋子,隻有我玉兒,才是最後的勝利者。玉兒摸著肚子想著,這個孩子,確實是榮祿的,隻怕六爺心裏也以為,這個孩子,是他的吧?哼哼,沒想到,一個孩子,可以換來自己命運的轉變,不管你們是怎麼樣想的,隻要能幫我,我什麼都不管!
皇後把蘭貴人帶回宮裏,鹹豐是非常的高興,這些天他隻顧著與麗貴人,玫常在等親熱,加上天冷,他整個人都懶洋洋的,什麼國家大事,什麼後宮紛爭,壓根兒就沒放在心上。但當玉兒帶著身孕,被皇後帶回了宮裏的消息,傳到他那裏時,他這幾日的懶氣全都沒了,在見到玉兒後,那份高興,打心眼裏的溢出來,當場賞了很多東西,又不住的誇著皇後。
皇後看著鹹豐那高興的樣子,心裏竟有幾分說不出的滋味,她既為玉兒有了皇上的孩子開心,心裏又有些猜疑,自己這樣做,是對還是不對?看起來,皇上並沒有因為這些時候,蘭貴人不在眼前兒而忘了她,現在看到她回了宮,那份開心,是裝不出來的,若是他日,這蘭貴人要是真靠著肚子裏的孩子騎到了自己的頭上,那可如何是好?
不過皇後很快的就泰然處之,因為,玉兒親口對她說過,孩子生下來,她才是孩子的皇額娘!不管是不是按著宮裏的規矩,位份低的小主生的孩子不能由自己撫養,總之,她這個皇額娘是當定了!
當夜,鹹豐並沒有去玉兒那裏,派人傳了口訊,安慰了一下玉兒,宿到了皇後處。
鹹豐在皇後那裏,一時喝多了幾懷,高興的摟著皇後,“梓童,你真是我的好皇後。哈哈,這下我有後了,看那幫老東西,還敢說朕半句壞話!皇後,你的功勞真不小呀,朕要怎麼樣謝謝你呢?”
皇後也替自己的丈夫高興,自己可能不會有孩子了,不能做娘,是一個女人一生最大的遺憾,但是蘭貴人,卻彌補了她這個遺憾!她感覺到母愛已經在衝擊著她的思想,她感覺到大清的無未來已經有了希望!
“皇上,恭喜呀!這次,看朝堂那些胡亂說話的人,還有什麼話可以說!臣妾不要皇上賞賜,隻要皇上開心就好。”皇後也知道,朝上那些人,一直把鹹豐無後作為一個話柄,有些人甚至說鹹豐沒生育能力,是不是應該想個讓大清龍脈繼續的法子?那意思,有點逼宮的味道,若不是有肅順他們壓著,恐怕,已經亂了套吧!
“是呀,是呀,這蘭貴人,可真是個有福之人,皇後,這少不了你一份功勞啊!”鹹豐越想越高興,哈,德皇後,你顯靈了嗎?看來這個蘭貴人,真是自己的福星呀,有了些醉意,隻是不停的說著皇後有功。
皇後有些不習慣在這樣在鹹豐的懷裏坐著,僵直著身子,恬靜的臉上是淡淡的笑:“那皇上可要對蘭貴人好些兒,讓她安心養胎才是。別像了……,蘭貴人這胎,定是個皇子。”
“那是當然。過完了年,朕晉她為嬪,可好?”鹹豐一向都不怎麼舍得封後妃的,他嫌那些規矩禮儀煩,對他來說,封一次後妃,就意味著要辦很多事,不喜囉嗦的他,向來對他的女人們,很少開口晉位。
“哦,很好。”皇後心兒一酸:自己從府裏進了宮很久,都沒得到封賞,這琬貴人有了,也沒得到晉封,蘭貴人當真不一樣!不過轉念再一想,自己已經是皇後,還去計較那些做什麼!不管晉她們什麼樣的位份,自己都是國母!
鹹豐感覺皇後身子僵直,心裏的快意減了幾分,唉,皇後倒是賢德,就是少了些味兒,讓他感覺不到歡愉,因而對她還是敬重有加,恩愛卻少了幾分。不過此時,鹹豐把那些都拋到腦後,心裏高興的他,敬了皇後好幾懷,皇後善飲,鹹豐也不怕她喝多了。“皇後,朕要好好謝謝你。”
喝到微醉,鹹豐因為心裏高興,又見皇後今晚未施粉黛,燭光下看起來很有韻味,動了心思,酒也不喝了,擁著皇後就去了鳳床,皇後大概也是酒後興奮,給鶯兒使了個眼色,與鹹豐去了裏間。
與皇後親熱一番後,鹹豐感到累了,與皇後各自睡好後,側著身子看著她:“皇後,朕才發現,你真美。你,呃,你的性子,真像極了德皇後,呃,蘭貴人,哈,蘭貴人也像極了德皇後,你們,都是朕的最愛。”鹹豐酒氣上湧,把心裏的想法都說了出來,也不管自己說的是些什麼,皇後聽到會有什麼想法。
皇後一聽,雖然心裏有些不爽快,但這是皇上在誇她,半喜半怒的,蘭貴人的眼睛,像德皇後,自己已是知道,並未特別多心;這最後一句,甜到了皇後心裏:你們,都是朕的最愛。隻不過,皇上的意思,是德皇後與自己是他最愛呢,還是自己與蘭貴人是他最愛?
帶著自己都不知道的感覺,皇後看著鹹豐入睡,呆了半晌,也睡下了。
蘭貴人有喜回宮的消息,一夜之間,就像琬貴人有喜的消息一樣,瘋狂的傳到了各宮,這下,後宮更不平靜了。各人心裏安著各種心,在蘭貴人回宮的第二日,第三日,都帶著禮物來看望蘭貴人了。
玉兒豈會不知這些人安的是什麼心!都是隨口應付兩句,就稱累送客。
“喲,蘭妹妹要歇息了?看來我來得不巧了。”一個身影晃了進來,有點戲謔的說到。
“哎呀,是文姐姐!快進來坐!”玉兒一見,是文貴人,自己一向與她交好,可不能怠慢了她。
“嗬嗬,這幾日,迎來送往的,累了吧?姐姐我本想晚幾日再來看你,又怕你多了心去。想著送你什麼禮物好呢?你恐怕好東西都多得裝不下了吧!隻有,把你原來的,還給你了。”文貴人輕拍了一下手,兩個宮女走了過來,給玉兒跪下請安:“小主吉祥!”
玉兒定盯一看,這不是雨桐與含珠嗎!她們兩個,怎麼跟著文貴人來了?
“妹妹,這兩個丫頭,原來一直侍候著你,自從你去園子了以後,她們本在長春宮待命,但有一天靜太妃突然把她們調到了我那裏,就在我那是做事了,這兩人,時時的都念叨著你,對你可真忠心啊!如今你也回來了,我就把她們兩個還給你吧!”文貴人姣好的麵容,有些兒蒼白,即使刻意的打了胭脂,也能看出她的精神不是很好,不過她說起話來,卻很自在。
玉兒很是感動,一是文貴人知道自己用順手了二人,把她們送了來;二是聽文貴人說,這二人對自己很忠心,真是難得,誰都知道,這皇宮,多的不是趨炎附勢之人!見高踩低,是這些人的本能。
“姐姐,你,你對蘭兒真好。”玉兒不得不又自稱蘭兒,但她真的很感激文貴人,宮裏,能有真心的人,少之又少,看來這文貴人,與皇後是一個性兒。
“好了,我已經來看過你了,你在園子裏,一定受了不少苦,看你瘦得,你如今有了身子了,要好好養著。我走了,你們主仆好好敘敘舊吧。”文貴人起身告辭,說話間,流露出了一絲的羨慕。
玉兒親自把她送到了門口,才轉過身,就看到雨桐二人,已齊刷刷的跪在地上,淚珠兒不停的往下掉。
“小主,我們很想你啊!”文貴人一走,雨桐含珠二人把自己的真實感情露了出來,玉兒是她們遇到的最好的主子,這些日子,她們一直都沒忘記玉兒對她們的好。
玉我也覺得眼熱,忙伸手把她們扶了起來:“我也想你們,我不在宮裏的日子,苦了你們了。”
“小主,你怎能這樣說!能跟著像小主這樣的主子,是我們的福氣。”雨桐站起來,能現跟著玉兒,是她們很希望的事。
是啊,她們跟了很多主子,主子對她們並不好,不是打,就是罵,隻有玉兒與文貴人,對她們才好些,玉兒比文貴人對她們還好,甚至,對她們都像對自己姐妹一樣。
“好了好了,我們的好日子來了,小主如今可是有福之人,我們要好好侍候著。”含珠把淚擦幹,小主回來了,還有了身子,這下,誰都動不了她了吧!
“是啊,雨桐,我們又在一起了,一起好好的侍候小主吧。”烹雪二人也來了,這幾個都年紀相仿,以前在一起的時候,常常在一塊兒,現在又見了麵,自是親熱得很。
主仆五人,一起高興的敘著舊。而後來,又添了好幾名宮女,個個都是出挑的,玉兒對她們都很滿意。
而宮外,六爺心裏,卻是說不出的滋味:玉兒,你倒底是回去了,回去也好,你不用再過苦日子了,你有了我的孩子,我今後,一定要想辦法保護你,保護我們的孩子。
這些時候,他都悶悶不樂,從最後一次找玉兒,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她竟然有了自己的骨肉!那是他愛的結晶,可是,他卻不能認,也不敢認!
常常在書房裏喝得大醉,時而喃喃自語:“四哥,你好,好呀!就因為你是一國之君,天下的好女人都歸了你,連我的孩子,也歸了你!四哥,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麼?為何還要處處為難你這個可憐的弟弟?”
玉兒是怎麼回宮的,六爺的心裏最清楚。當時的情況,真的到了他難以想像的地步。他永遠都會記得,自己為了玉兒,為了他與玉兒的孩子,做了些什麼。
他回想到那天晚上,幸好自己在府裏,且因為公事還在書房,不然,烹雪冒著危險,找不到自己,那玉兒可就慘了。
“爺。”烹雪氣喘呼呼的到他書房裏,顧不得行禮,叫了一聲,“爺,你在,太好了,我還怕找不到你。”
“怎麼,出了什麼事嗎?”六爺放下手裏的公文,急急的問到,他已經有好多天,沒見到玉兒了,此時看到烹雪這樣趕來,怕是出了什麼事,第一個反應居然是,莫不是額娘她,又使了什麼方法對付玉兒吧?
“爺,蘭小主她,有了身孕了!她要求見皇後!說隻有皇後能幫她!可是,我們怎麼可能見到皇後呢!隻得,深夜前來找爺,看能不能想個什麼辦法!讓皇後去見一見蘭小主!”烹雪直接的說了出來,當榮祿找到她的時候,隻是說了玉兒有了,她以為玉兒有的,是皇上的孩子,心裏是高興壞了,這下,小主翻身的機會是真的來了!所以急急的來找到六爺,六爺一定會幫小主回宮的。
“啊?有了?”六爺隻覺耳邊“轟”的一聲,不敢相信烹雪說的話,幾乎站立不穩,兩手扶著書桌,死死的盯著烹雪,玉兒有了,那一定是自己的孩子!玉兒有了自己的孩子了!自己,與玉兒有了愛的結晶了?不,我不能再讓她在那個地方,我要幫她回宮!哪怕,自己不能再認這個孩子,也要保護她們母子!
烹雪把六爺的這個表情,理解成了,心愛的女人,是皇上的妃子,又有了皇上的孩子,心裏難過,偷偷的看了看六爺的表情,不敢再說一句話兒。
“好,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的。你先回去。”六爺臉上強自做出一副淡色,讓烹雪先回去。
他一夜未眠,絞盡腦汁,時而想著玉兒,時而想著她有了自己孩子的樣子,長歎連連,快天明時,終於想到了讓皇後去見玉兒的辦法。
天剛蒙蒙亮,六爺穿戴不整齊,就出發去了園子,直接到了皇後住的地方——玉華軒。他現在這個親王,已是沒有什麼實權在手裏,軍權被肅順等人掌握在他們的手中,他早朝與否,都不重要了——反正去早朝,十有九次都是聽著一樣的兩句話:“皇上駕到”,“退朝。”
皇後已經起床,正在做梳妝的最後一道程序;戴旗頭。她正想著可以回宮了呢,皇上已經回去幾日了,自己處理好了這裏年賞的事,就可以回去了。
“娘娘,恭親王求見。”鶯兒進來通報,她對恭親王的到來,也很是不解,這大清早的,怎的一個親王,來見皇後?
“恭親王?這麼早?”皇後心裏起了疑問,按理,親王是不能隨便見皇上後妃住的地方的,更別提見皇上後妃了;但自己是皇後,算得上是恭親王的嫂子,時常也見著,但丈夫好像與這個弟弟關係不是很好,若是自己能把他們關係搞好一點,也是一件不錯的事。
“讓他在偏廳等著,我就來。”皇後仔細的看自己的妝容有沒有花,可不能失了儀態。吩咐宮女快把旗頭戴好。
“是。”鶯兒心裏也嘀咕著去了,她入宮多年,也知道這些規矩,對恭親王的到來,她還是有些疑惑,總感覺會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
六爺聽到皇後可以見他的消息,心裏總算是舒了口氣。隻要皇後肯見自己,那事兒就成功了一半,剩下的,可能會好辦多了,整了整衣角,六爺嚴肅的站在偏殿裏,等著皇後。
“六弟,這麼早啊。”皇後收拾妥當,一出來,就笑盈盈的對六爺說到,她並不客氣的稱六爺為“恭親王”,而是親熱的叫著“六弟。”
“啊,皇嫂。臣弟這裏有禮了!”六爺見皇後說話很是親切,心裏更是有了把握,皇後一向寬厚,玉兒回宮是有望了。
皇後猜著六爺的來意,客氣而又帶著關心的說到:“快過來坐吧。這麼冷的天兒,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六爺哪有心思去說這些閑話,坐下來後,看著皇後的臉色,心裏想著要說的話要怎麼說出口,時不我待,要是說晚了,或是說差了,那事情就不好辦了。
“六弟,你這麼早過來,是不是有什麼事啊?”皇後也瞧著六爺的臉色,見他似有為難之色,遲遲不開口,心想,如果他要是有什麼事要自己幫忙,那一定要幫,說不定可以改善他與丈夫的關係。
“哦,皇嫂,是這樣的,本來嘛,這是皇兄家裏的事,輪不到我來管,但是我知皇嫂你從來都是賢良寬胸之人,對皇兄的一片深情我們都知道,你愛皇兄甚至超過了你自己——呃,聽說琬貴人的孩子沒了,皇嫂很是難過了一陣子,但是我聽說,被罰到靜心觀裏的蘭貴人,有了。皇嫂可否看在她腹中孩兒的份上,去見一見她?”六爺先恭維了皇後幾句,再直接的把玉兒的事說了出來。
“啊?六弟,你是怎麼知道這消息的?”皇後聽著聽著,先前兒聽他誇自己,心裏蠻高興的,但聽到後麵,卻聽到恭親王說玉兒有了,怎麼自己不知道?為什麼他隻是個親王,卻知道這些?皇後兩隻眼睛射出懷疑的光,兩隻手不自覺的放在自己胸上,這,真的太不可思議了。
六爺見皇後這個表情,知道她對自己有了疑心,於是站了起來,言辭懇切的說到:“皇嫂,我知道你心裏有疑問,我是怎麼得到消息的?為什麼我會為蘭貴人來說情,但皇嫂你放心,我之所以知道蘭貴人的事,是因為昨夜蘭貴人的陪嫁丫頭,偶遇臣弟,她說她偷偷的去她的主子,得知了主子的消息,可是她得了蘭貴人叮囑,不可外說,並讓她想辦法見到皇嫂,請皇嫂去見一見蘭貴人——因蘭貴人不能外出,但她卻找不到方法,正巧遇到了臣弟,便托臣弟來告之皇嫂,臣弟得知皇嫂今日就要回宮去,所以大早的就來見過皇嫂,把蘭貴人的事告訴皇嫂,皇兄已經失去了一個皇子,蘭貴人又有了,這是好事,我想,皇嫂聽到這個消息,也會為皇兄高興的吧!”
皇後聽完了恭親王的話,還些兒疑問,怎麼這麼巧,蘭貴人的侍女就遇上了他?要見自己,大可親自來見,為何要求了恭親王?而且,這蘭貴人,不是被罰進了靜心觀嗎?怎麼會有喜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