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嫁時2(2 / 2)

秦黛這時才能仔細看看當今太後的長相。梳著高髻的頭上隻用一隻古樸樣式的沉香木釵緊緊挽住了頭發,眉眼間依稀可以看見年輕時的國色天香,如今隻讓人覺得和藹可親,身上穿的是福字不斷頭的雲錦長袍,看起來還不如身邊的賢太妃華貴,隻是眼眸中的嚴肅讓人覺得高貴。秦黛坐在太後身邊還隱隱問到了禮佛用的檀香味,看來這位太後如今生活也是很平和的。

“誒,你別說,這丫頭錘得我還有幾分想睡覺了,手藝不錯。”太後原本微闔著的眼睛此刻睜開著,對著秦黛微微笑笑:“丫頭,你叫什麼名字呀?妹妹你別說,沒準瑾兒還真有福氣,得到個這麼好的丫頭。”說罷,還嘖嘖兩聲。

“臣女秦氏黛,太後娘娘過獎了。”秦黛低眉順眼到,“既然太後已有睡意,就請太後娘娘小睡一會吧。”

“也好,那就黛丫頭伺候我這老婆子休息一次如何。”

“固所請也,不敢怨耳。”秦黛微笑著說到。

秦黛將太後從鳳椅上扶了起來,繞過屏風,進到寧壽宮主殿的內室,秦黛將太後扶到床上,緩緩將太後放平,親自為太後脫下鳳屐,放在踏腳之上,又拉過錦緞被,輕輕為太後蓋上,拉過兩邊的鮫人織錦紗漫,製止了宮女要點檀香的舉動。

秦黛有些哭笑不得對宮女說:“檀香是禮佛使用的,安枕效果並不好。點些鵝梨帳中香來,這個味道並不濃。如果太後娘娘醒來之後覺得這個味道清甜了點,你們可以換成更清淡的芙蕖素馨或者是歲寒冰魄。”說完看著宮女換好香,之後便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在帳中的太後此刻並未睡著,睜著的眼中微微透出滿意,很快又閉上眼睛,一覺好眠。

走出寧壽宮正殿,正碰見還未離開的賢太妃。

“秦姑娘,不介意陪我這老婆子走走吧。”賢太妃溫和地看著秦黛。

“自然不介意,能陪賢太妃是臣女的福分。”秦黛微微搖頭。上前輕扶著賢太妃,緩緩地向禦花園走去。

來到禦花園景色最盛的‘牡丹千朵’,賢太妃走到一盆開的正豔的青色的牡丹處,伸手摘下一朵開的最豔的,戴在秦黛的發髻上,“不錯,人確實標誌的很。”賢太妃又拉著秦黛到禦花園的涼亭中去。

“花無百日紅,再豔的花遲早有謝的一天。所以呀,寵愛二字中,‘寵’說的就是一時的新鮮,而真正能長久的是‘愛’。這女人呀,嫁人就是服侍男人,服侍他這麼多年下來,總會在心裏給你留點位置的。而這男人隻要對你有點愛,心裏有你點位置,這一輩子也就夠了。而且這位置不能要求太多,男人的心裏得裝著家國天下。兒女情長不能成為他前進的絆腳石。否則就有揮劍斬情絲的可能,就得不償失了。”

賢太妃此時的眼中裝滿了傷感落寞,歎口氣,又接著說:“你和胤瑾好事多磨,但當初你十二歲的時候,我和太後就很看好你了。胤瑾這孩子,性子冷些。但是你也不用擔心,所謂‘金石為開’,那明小姐可是一年就扣開了胤瑾的心房呢。難道你自認比明小姐要差些麼?”

“太妃娘娘所言極是,隻是臣女擔心自己與晉王殿下隻不過一段露水緣分。”

“記住最重要的一點,用你的耐心來打動他的心,在他的心裏留下你的痕跡,你這輩子就算值了。女人呀……還能如何呢?”賢太妃搖搖頭,逐漸走遠了。

走遠了的賢太妃,和身邊的侍女說道:“關於如何抓緊男人心,現在的太後可是最懂得,哎,勝寵十年,老咯。”

“娘娘,如今已經這樣了,就好好安度晚年吧。”

賢太妃並無說話,心中卻在想:“等著吧,尊貴的太後娘娘!”

秦黛重新回到寧壽宮,找到正在與宮女閑聊的竹喧,與竹喧相視一笑後,出聲說道:“竹喧,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又對著宮女福禮,“不打擾各位姐姐了。我們這就回去了”

“秦小姐客氣了。秦小姐慢行。”

秦黛寫著竹喧回到秦府,先去見過祖母,陪著抄了會佛經之後,就去見父親母親。五人用過晚膳之後,回到畫心閣中。聽過竹喧所說的之後,

一夜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