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我是王親?”
“除了王親,誰敢在皇宮的花園裏練劍啊。其實小女是看你腰帶上鑲金花紋是虎形。”女孩微笑,指了指長望的腰帶。“而且看殿下年紀,應該是皇子吧?”
“……是的。”長望與女孩坐在麵對一片白色梔子的廊簷上。“看你不是宮裏的人,你是誰?”
“小女不過是隨師傅進宮的民女罷了,小女夏氏,衝撞了殿下,深感抱歉。”
“師傅?你師傅是宮裏的人?”
女孩搖頭:“小女的師傅是三品刑部尚書莊子秋。”
“莊子秋!那個女官?!”長望驚道。這個女官是朝中三品大員,自己幼時頗具盛名。一個女人能做上三品官,還是刑部尚書……真是厲害的讓人欽佩萬分。
“是的。師傅這次來宮中是聖詔,於是順便帶小女來看看皇宮。還要在這住幾天。就在附近。”女孩朝四周張望,見幾本書放在劍上,突然變得興奮,拿起一本翻閱了起來。
“殿下看《原帝內錄》?這可是帝王之道啊。不過這本書師傅都沒有,不虧是皇宮的東西。”女孩細細地看著。這個皇子看帝王專書……別亂想,女孩警告自己。
“你看……這種書?”一介女流竟對史料政治感興趣?長望微湊身子,與她一起翻閱起來。
“有何不妥?師傅從小便教小女這些,不是挺有意思的嗎?女子為何就不能看帝經史書?大漾都有女官呢,想參政不看這些看什麼?”長望被女孩問的啞口無言。他感覺到了這女孩是強烈地想做女官,並上朝參政。真是在女子中稀有的夢想啊……
接下來幾天,長望一有空便到園中與女孩相會,談論曆史與政治,二人不亦樂乎。長望越發佩服這個隻有十二三歲的女孩來,政治見解獨特而引人深思,狠辣中帶著悲憫,有時長望都不及她。
有時女孩還會和長望交手比劍,女孩隻用右手,長望隻用左手。長望因此發現女孩不僅學富五車,武功也是相當不錯,隻是稍不及他,但也是同輩男子劍術的翹楚。
不過有時長望會輸,那時因為長望會停下來怔怔地看著女孩,思緒漸漸飄離,給了女孩可乘之機。
可惜,沒幾天女孩就離開了皇宮。滿園的梔子花依舊盛開,唯獨找不到那一抹倩影。長望第一次感到了巨大的失落,留戀起了那一抹黑發,那如泉的嗓音和蒼白的麵龐。長望獨自長時間坐在園中,隻有巨大的空悲和惆悵。
記得前幾天,一次等女孩講完自己的見解,長望忽然抓住女孩的雙肩,堅定地看著她:“你肯定能當上四品女官,說不定還不止四品!”長望與夏涼同時不同地猛一睜開眼,兩人剛才都在夢中深刻地回憶了過去。
長望長歎一聲,臉又不自主的紅了,平時正經冰冷的他,怪不得在殿試時見到她會笑,會對她的事感興趣。就算長望不信緣分之說,現在也慶幸自己和夏涼的緣分了。
當年那個女孩終於又見麵,成了一名能幹的女官——夏涼。真是造化弄人啊……以後,該如何麵對她?長望一時睡不著覺,起身走向梔子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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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秋的身份終於公布了……刑部尚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