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日氣呼呼的回家後,悶頭悶腦的進了房了,鬧得一家子人一頭霧水,也不知是不是在村長家發生什麼事了。
雲似問了幾次,她也是一聲不吭,就是悶頭大睡。
次日清晨,雲似醒來時,發現枕邊人不見了蹤影,不由得急了。昨晚趙日的表現太不反常了,這麼早就起床,雖說不會是發生什麼不測,但心裏就是無法安定下來,雲似隨手抓過一件長衫披在身上,就出了房。
剛一出房門就看到廳門打開著,雲似走出去一看,就看見趙日坐在廊下發呆,一手伸出去接著簷下的雨水,一手拄著下巴,皺著眉頭,眸中晦暗。
“妻主,你……”你在想什麼呢?話到了嘴邊
,又被雲似咽下去,其實趙日在想什麼,猜也能猜到了。
雖然趙日在發呆,眸中又晦暗不明,但她的視線可是直直的盯著伍伊的房門呢。一定是昨晚在村長家聽村長說了些什麼話了,正在煩惱著呢。
這般一想,雲似噤了口,隻是挨著趙日坐下,也不言語,掩緊衣裳,想著村長到底是怎麼跟趙日說的。
伍伊一覺睡醒,打開房門時就看到趙日妻夫二人直愣愣的盯著他的房門看,一時摸不著頭腦,回頭看看木製的房門,沒有任何的異常啊。再看看她們二人,一個發呆,一個對著他微微抿起嘴笑,不由得忐忑了。
雨還是沒有停,但趙日必須回城了,臨走時,她硬找了個蹩腳的借口要伍伊也跟著走。
伍伊掀開車簾,望著趙日的後背,幾次欲言又止。趙日很反常,似乎怕他離開她的視線而消失一般,恨不得時時刻刻的盯著他。
“阿日,你……”你怎麼啦?伍伊的話還沒說出口,趙日猛的回過頭來,近乎於吼的問道:“什麼事?”
被趙日嚇了一跳後,伍伊緊了緊揪住車簾的手,垂下眼簾,默默無言的搖頭,表示沒事。
他想打破沉默的,但一看趙日那草木皆兵的神色,又不知從何說起。
看著伍伊放下車簾,坐回車裏,趙日低低的歎了口氣,一鞭子甩到伴風背上,抹一把臉上的雨水,拉低蓑帽,繼續往城裏趕。
她現在很亂,很亂
,很多話想說,很多事想做,但又說不清楚想說什麼,想做什麼。唯有一樣,她是清楚的,就是不能留下伍伊在家見那個三子!!!
一想起那個冒雨前來找伍伊的三子,趙日就一肚子的火,莫名的就想狠狠的把那個微胖的女人揍成豬頭三。這種情緒很不好,搞得她心神不寧,夜不成寐。
趙日弄不明白這是一種什麼心理,她不想伍伊和任何女人有牽連。這是病麼?!
用力的甩甩頭,趙日又抽了伴風一鞭子,隻有把伍伊藏到家裏去,才能讓她安心。
三子披著一件極大的蓑衣蹲在一棵大樹下等著路過的馬車,好順路坐回城裏,遠遠的看到一輛馬車前來,她不由得興奮的樹下跳出來站到路中央,揮舞著雙手大喊“停車”。
上天啊!終於來了一輛車了,我都等了大半天了啊!三子抖抖身上的雨水,開心得笑出了聲。
“籲——”趙日安撫著伴風停下來,上上下下的掃視三子,隔著雨簾和蓑衣,她看不清三子的長相,但看身形,隱隱有種熟悉的感覺。
“閣下攔住在下的車,有何事?”趙日也不下車,就穩穩的坐在車上盯視著攔車的人,不知為何,她就是有一種暴躁的心理,連這樣心平氣和的說話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三子幾步“蹬蹬”的小跑到趙日麵前,濺起了幾許泥水。跑近了,看清了趙日的容貌,三子不由有些瑟縮了,這個人不就是昨夜嗬斥她的人嘛!
趙日也看清了三子,三子笑得的真誠,牙齒外露,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越發顯得臉很圓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