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居宜山(下)(2 / 2)

孫雪怡覺得再寫不下字了,才停下筆來,繞過書桌,走到老頭麵前,幫老頭續了杯茶,正了正麵容,清了清嗓音,才開口道:“咳,爺爺,我怎麼就成老學究,老古董了呢,我還不是閑著沒事做,而且誰讓丫頭我就過目不忘了,不然你的書能讓我翻一輩子呢。至於你的話呢,不是我不回答你啦。世人誰不知道,你神醫講話時,是一句話都不能插的。不然,神醫一不高興,後果很嚴重的哦。”孫雪怡停了下,才繼續說,“遠的咱就不說了,就這兩年。去年,華國首富請你去給獨子看怪疾。人家隻不過在你吩咐配藥時多問了一句,你就甩筆走人。幸好你的藥方已經交代得差不多了,也就缺了兩味不輕不重的藥,讓人一直留了個病根沒去成,加上每個月痛個一次半次的;還有,五個月前,風國曹國舅請你去看病,人家小妾不過是恃寵而驕了些,插嘴問了句別的,你就多加了一味藥,讓人家隻生女的。嘖嘖,看吧,在神醫講話時,插話是多麼不明智的啊!”

“哈哈,神醫不高興,後果很嚴重。你這哪裏聽來的話。不過,老頭子我喜歡。”老頭不管孫雪怡調侃的語氣,高興地回到,同時習慣性地又拉過她的手給她把脈,“哎,你這丫頭,咋就不聽話呢。你看看,你看看,好不容易調養起來的身子,就又讓你熬夜熬成這樣了,你咋就沒有半點醫者的自覺呢,讓你學醫,你倒是不自醫,反而將藥方的醫書都給看完了,真是失策,失策啊。”老頭一把脈就氣的七竅生煙,眼睛一下子就瞪圓了,氣呼呼地對這孫雪怡囔著。

“氣死我了,小小的先天不足竟被拖拉了這麼多年,真真辱沒了神醫穀的醫術。不行,我得去研究些無害的昏睡藥,讓你好好地睡睡不可。”話剛說完,老頭一溜煙就不見了。

孫雪怡看著空空的凳子,有股暖流從心底淌過,垂下眼眸,斂著眼中欲奪眶而出的淚水,不讓它們流出。

安穩地睡一覺,或許是自己多年來的一大願望吧。可是那個該死的夢魘!想到這,孫雪怡不禁在心中咒罵起那個多年相伴的夢魘,幾乎從自己出生,那夢魘便如影隨形,一個月總要幾次入到睡夢中來,而後跟隨而至的便是那痛徹心扉的心悸。每次都讓自己深夜痛醒,服用藥物,而後獨自一個無眠直到天亮。

後來便是那些古籍陪著自己度過漫漫長夜,從此無眠時看書直到天亮成了自己的習慣,甚至於白天也在看書。不然以這先天不足、體弱多病的身子,不足十歲的年紀能做些什麼呢?做同齡人那些天真爛漫的童趣之樂,自己卻是過了那個年齡,裝不出那般天真可愛,而且自己那心悸之症也不允許自己如此。做不同齡的事兒,卻怕嚇著了其他人,指不定當時就將自己當作妖孽給燒了。唯有看書才解了這兩方麵的矛盾。久而久之,自己就成了嗜書如命的“書呆子”了。想到這,孫雪怡不禁自己苦笑。

這些都是那該死的夢魘導致的。

自出生以來,爺爺這個當世的神醫屢屢把脈的結果都是先天不足,體弱多病,從而引發心悸之症,無論如何用藥都無法根治。雖然爺爺說心悸之症,忌大喜,諱大悲,醫書上亦如是寫道,但唯有自己知道並非如此,一切都是那個夢魘,那個該死的夢魘。

自開始學醫以來,自己看遍了神醫穀的醫書,潛心向爺爺學習醫術,甚至於到各國搜羅了所有的古籍,都無法尋到這夢魘產生的原因,也沒有關於解決這夢魘的辦法,似乎沒有一絲關於夢魘長期引發心悸的記載。

這個該死的夢魘。孫雪怡幾乎一想到那夢魘,就不住要在心底咒罵著那該死的夢魘。

孫雪怡狠狠地咒罵了那夢魘,然後陪著爺爺用過晚飯,就回了自己的書房,去打理自己的“寶貝”。

她不知道的是,爺爺這次帶回的寶貝中藏著解開她夢魘之謎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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