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二師兄,我也真的不想傷他的心啊!
“我自己都不幸福,又怎樣去給於別人幸福?”我看著他,問道。
“傻丫頭,”他抬手拭去我眼角的淚,“幸福不是給於,是要自己去尋找的,而且,我也相信冷師弟他能給你幸福。”
“真的嗎?你真的是這樣想嗎?”
“是啊,我確實是這樣想的,這也是我……的心願。”
“既然如此,那我會遵守承諾的,我會和二師兄在一起,我……”我緩緩地抽回手,轉頭不再看他。
我們就這樣靜靜地站著,良久,耳邊又傳來他的聲音:“離兒,你答應我最後三件事嗎?”
最後三件事?最終還是要分離了嗎?
我點點頭,算是答應。
大師兄沉重地歎了歎氣,方才慢慢地說道:
“記得要活下去。”
“會的。”
“記得要幸福。”
“嗯。”
“記得……要忘了我。”
“……好。”
我笑著應他,我記得他說過他最喜歡看我笑的樣子。
忘記你,可能嗎?細數往日種種,仍舊曆曆在目,那愛早已深入骨髓,又怎麼可能忘記?
大師兄輕微地一笑,仿佛像是在自我安慰似的自語道:“隻要你幸福地活著,即便是死,我也能瞑目了。”
我別過頭,不讓他看到我的眼淚,緊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他上前,輕擁過我,在我的耳邊低聲喃喃道:“聽我說,不要難過,人的生命就似白駒過隙,稍縱即逝,所以很快就會過去的,等到來生我們就一定能在一起了,到時候即便我死,也不會再放開你的手了。”
“真的嗎?”
“是的,我不會再騙你,所以你一定要等我,好嗎?”
我點點頭,伸出手緩緩地回抱住他:“好,我等你,你一定要來找我,不然,我……我就一直等,等到你來為止。”
他微微地笑了笑,然後輕推開我,視線又我身上移到門口處的二師兄身上:“冷師弟他在等你,快……過去吧。”
轉頭看了看屋簷下的人,我努力的微笑著回答:“好,我……過去了,再見。”
“嗯……”
轉身一步步地向二師兄走去,可那每一步都仿佛像踩在心尖上那麼疼,疼得眼淚怎麼也止不住。
是誰曾說過“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可曾經深愛過的人,要相忘談何容易!這樣無奈的痛苦,又有幾人能夠真的相忘?而且沒有了你,我又怎樣才能幸福?
靜靜地站在二師兄麵前,我微揚著臉笑望著他:“我們走吧,我們回家。”
他沒有說話,沉默地看了我許久:“如果真的放不下,那就……”
“不!”我拭去臉上的淚水,搖頭拒絕:“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的嗎?等一回到煙霞山莊就成親的,難道就連二師兄你也嫌我麻煩嗎?”
“怎會,我怎會認為你是麻煩呢?”他的視線越過我,複雜地看著大師兄,“其實林師兄……”他的話說到這裏就突然止住了。
“你要說什麼?”
重重地歎了歎氣,他最終隻是說了一句:“也許有一天你會知道真相,但請你不要恨我。”
深思良久,仍是不明白他說的什麼真相。會讓我恨他的事?難道他也想大師兄一樣瞞了我很多事嗎?可轉念一想,二師兄應該不會這麼做的?那麼他到底什麼意思?
我沒有追問,因為我知道如果他不想說的話,即便是再問下去,也是沒有用的。
就這樣,大師兄與慕容景逸回了寧州,我便跟著二師兄去了煙霞山莊。但由始至終都沒有見到葉翩翩和那位老人,以及和我們一道出來的鳳輕揚。
聽二師兄說,那老人好像是因為墓室被毀,自覺無臉麵對先人,在危險的時刻救了慕容景逸後,自己便留在了墓室裏。葉翩翩好像也沒見她出來,不知道是不是也出了事。
我們在梁州呆了三天,本以為倪月沒等到我們會回到客棧的,但卻沒有見到她的人影,於是我們便認為她可能一個人回了煙霞山莊。
可是,現在我的心裏十分地擔心,要是見到倪月,我該怎麼對她說呢?她那麼地喜歡二師兄,要是她知道我和二師兄要成親的事,肯定會十分難過的吧,倪月她……會恨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