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1 / 3)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好,我是存稿箱君,老蛇去辦事兒了,房子什麼的要辦手續

嚶嚶,房價漲的好快,這麼個小城市房價都高的離譜,這次買房要把家底全掏出來了,還忒瑪是按揭……

好了,下麵是防抽備份,反正這玩意一出現,老蛇肯定不在家哈哈哈……喂,就算我不在家,大家也要踴躍留言啊,人家會看手機的o(n_n)o

第九十三章

回到開封,走親訪友是少不了的,不過趙航首先還是要參見一下官家。

官家給趙植的旨意是讓他三月之前回來,他二月二十日便進了京,雖然還沒到期限,但是去報備一下還是沒錯的。

顛顛地跑去吏部複命,他這幾年沒少跟大宋屬國的官僚機構打交道,在四川等地也沒少出來辦事兒,所以現在在官麵上的行為還是蠻過得去的。順利的把報道事宜辦了,順便認識了吏部大大小小好幾個官員,回到家便跟嚴霜巴拉了起來。

“大娘,好像今年的春闈推遲了?聽那些官員的意思,推遲這個考試似乎是個很重要的舉措,許多人不同意。”

嚴霜點頭道:“是啊,往年都在二月,每年考試,都病倒一批考生,有時候還會鬧出人命來。春寒料峭,連夾衣都不讓穿,病了也是難免的,官家幾次說要改時間都被朝臣們找了一堆理由搪塞過去。這次官家在大朝會上動了怒,直說他們是自己糟過這個罪,覺得後來的年輕人居然不用遭這份罪,心裏不平衡……”

趙航囧了:“這一棍子打翻多少條船啊!”

嚴霜也哭笑不得:“可不是麼?嶽相公當場就暴走了,說有個屁的不平衡,這也算遭罪?雖然不讓穿夾衣,可又不是不能多穿幾層,而且還有毛衣可以穿啊?有條件考上舉人的,再窮也窮不到買不起一身毛衣的地步……官家這話太傷人,他要考慮一下辭職的問題。何相公也生氣了,拿著拐杖敲案幾,直說官家道理講不過便大帽子壓人,非明君所為,應該回去反省一下。”

趙航擦汗道:“鬧成這樣還沒讓官家改了主意?”

嚴霜的神色越發糾結:“咳,官家也當場發火了。說你們幾十個人對付我一個,我哪裏扯得過你們這麼多張嘴說出來的這麼多歪理——”

趙航臉上繼續保持“囧”狀,嚴霜也覺得哭笑不得,忍了笑繼續描述那天的亂象:“到最後就是官家認為大家一起欺負他,嶽相公說官家是胡攪蠻纏,何相公說官家正在向昏君發展很危險……最後湯思退出來和稀泥,說這種事兒應該問問司天監——”

“等等,司天監該不就是那個不幹正事兒,專門從事封建迷信活動的研究與推廣的機構吧?”

嚴霜怒道:“你把這話跟我二舅舅說說去!”

趙航這才隱約想起嚴霜的二舅柳芳去年才平調到司天監做監丞,他這話簡直是當著和尚罵禿驢,忙縮了脖子幹笑道:“啊,我不多嘴了,你繼續,繼續……”

嚴霜瞪了他一眼,這才繼續說下來。

司天監這個機構很坑爹,級別很高,但是能幹的正經事兒很少。所以雖然設置了許多官位,但是在宋朝的大部分時間裏,這些官位的大部分都是空缺的——尤其是司天監一把手的位置,建國二百年也就有那麼三二三年有人幹。為毛呢?還是那句話,這個機構級別太高但是要做的事情太少,司天監一把手司天監監,從三品。這絕對是高官的品級,可是幹的事兒的重要性哪裏能比得上別的平級官員呢?所以這個位置常年空缺,司天監的工作由司天監少監負責。司天監少監從四品,坑爹的依然是同級官員裏重要性最低的那種了,所以依然很少有人幹,都是讓低級別官員順便管管這事兒……

好了這裏有點跑題,基本上呢,就是大宋的皇帝也是很聰明的。發那麼高的俸祿讓你們看星星?別開玩笑了,皇帝家裏就算餘糧很多,也不能這麼亂花啊!所以偌大的監天欽,行政級別高的嚇人,但目前需要發的最高的一份工資,是給一個區區七品的司天監監丞的。這個倒黴的司天監監丞,需要把司天監的工作整個都負責起來,而他隻是個區區七品,上頭沒上司,部下則是看天象的技術人員們和神棍們的以及同時具備技術人員跟神棍兩種身份的人員組合,簡直苦逼死了。

柳芳就是這個倒黴鬼了,領著七品的俸祿,操著一群三品四品官兒該操的心,正房放在那裏隻能當擺設,他領著幾個辦事人員極為苦逼的縮在司天監的小廂房裏處理整個部門的事務,每一天都有在他爹之前打報告乞骸骨辭職回家的衝。

然後,柳芳知道了沒有最糟隻有更糟的感覺了……官家跟一群朝中大員兩眼冒火地看著他,讓他說說這春闈到底在什麼時間舉行最科學,哦,錯了,最吉利。

我勒個去,二月春闈是幾百年的傳統,要按曆法算那肯定是二月啊!可大家夥兒都問這個問題,那顯然是對二月不太滿意。柳芳心道:擦,我也不滿意,我考的那年倒春寒,下雪,凍透了!隔壁的考生還帶了路子,你帶爐子就帶唄,還不會生爐子,弄得到處都是煙,嗆死我了。連著好幾天不能洗澡,再被煙熏熏,天氣再冷些。難怪年年都有人病倒!

我們必須知道一點,柳芳的性格是很像他的父親,這種性格特點說好聽點呢,是誠實而富有正義感,說難聽點,就是二缺……關鍵時刻,他的正義感發作,為了以後的考生們不用像他一樣遭罪,柳芳當即表示二月的日子雖好,但是三月末跟四月初其實也分別都有很不錯的時間。

等柳芳意識到他的老師嶽相公正一臉不善地看著他的時候,大局已定。官家得意洋洋地表示既然時間都很吉利,那放在三月考試不是很好麼?

趙航嘴角抽搐:“怪不得你對這事兒這麼清楚,鬧半天是二舅幹的……”

嚴霜咳了一聲:“二舅也算是給大家個台階下了。其實換個時間沒什麼不好,幾位相公也沒有非要不改時間的意思。主要是官家說話太氣人,這才嗆起來……這事兒若真的改的不合適,便是有一百個二舅舅,也休想讓朝臣們讓步。”

趙航雖然當了幾年官,但一直在外,對政府機構的許多事情都不了解,這會兒見嚴霜似乎對這些很了解,便問起了另一件事兒:

“我今天去吏部,大家的辦事效率很高,跟我在西夏,吐蕃,看到的情況完全不一樣。我聽幾個過來辦事的年紀大一些的官員說,過去可不是這樣的……似乎是在其位不謀其政,亂的很,我聽了半天也沒聽明白,大娘給我講講?”

嚴霜微微一笑:“大哥也聽說這件事兒了?這件事情說來話長,太祖登基之後,為了遏製各部官員的權力,把前朝的差遣製度用了個淋漓盡致。比如科舉,明明考核,提拔官員,本該是吏部南曹的職責,該由吏部員外郎主管,可實際上呢,官家卻要派個刑部員外郎來主事,這樣子外派過來的官員,事情要做,去沒法在吏部紮下根基。當然了,刑部員外郎被‘差遣’到吏部,他在刑部的工作自然也不是他自己幹,於是便又要弄個兵部官員過去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