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聊了一會兒,吃了午飯,嚴霜讓趙航稍微休息一會兒,她自己則去看了看其木格,又檢查了仆人們行禮馬匹的收拾情況,這才又拐回來。趙航一路奔波,倒在床上就睡著了,嚴霜出去轉了一大圈,回來的時候夕陽西下,他還在呼呼大睡,嚴霜擰了他的鼻子才轉醒過來。
趙航才洗漱了把外衣穿好,正跟嚴霜說話。女使來報,盧玉郎到了。
盧玉郎如今是嚴青的心腹大將,又是趙航的好友,嚴霜對他並不見外,所以直接便讓女使領他進來。不多時,盧玉郎笑吟吟地走了進來,他一進屋,趙航便看出了不同。
“嚇,這才幾個時辰,升了兩級?”宋代的官製服色十分鮮明,趙航好歹也算體製內的人,對這些規則早就弄清楚了。
盧玉郎微微一笑:“正五品觀察使,跟大哥平級了。”
趙航笑道:“哪裏平級了,你這個是正經手握重兵的觀察使,我那個是沒有實際工作的散官。我看過幾年,我得叫你上官了。”
盧玉郎笑道:“大哥又逗我,這幾年我也沒正經打過仗,哪裏就有資格當做這個位置了?我這個官兒,明顯就是使君的麵子。大哥可就不一樣了,這些年你東奔西走,做了多少事情?我看,隻怕見了官家,你的官位就要定下來了,十有j□j還得升一升呢!”
盧玉郎說著,抽空跟嚴霜道個喏:“多年未見,大娘可好?”
嚴霜笑吟吟地回禮,也學了趙航,恭喜盧玉郎升官,盧玉郎的臉越發的紅了:“都是托了大將軍的福。”
嚴霜笑道:“莫要謙虛過頭了,我阿爹倒是想讓大哥當個將軍,可他就不是幹這個的?阿爹多次誇讚你是天生的統帥之才——”
趙航忙到:“那大人是怎麼誇我的啊?他覺得我能幹什麼啊!”
嚴霜白了他一眼:“天生勞碌命,做一輩子大夫吧!”說著忍不住笑了,趙航盧瑟兩人也哈哈大笑起來。
三人聊了幾句,盧瑟便問起其木格的事情。
嚴霜已經見過其木格了,他便安排她在家裏住下。對於這個女孩兒的問題,趙航頭疼,盧瑟頭疼,可嚴霜覺得很無所謂。
“對外隻說她是阿爹部下的女兒,家裏沒什麼人了所以被阿爹收留,送來與我作伴。先在家裏跟我學學認字,過陣子找所差不多的女學把她送進去不就行了?我就不信,大宋這麼好,她會不喜歡這裏。念上幾年書,也就跟大宋的小娘子沒什麼區別了。”
趙航有些擔心:“可她的長相……”
嚴霜嗤地笑了:“你當這是邊境那兒麼?這是開封,這裏什麼人沒有?住在開封的外國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其木格這樣的長相真沒什麼大不了的,本就跟漢人長相相差不大,若是漢語再學得好一點的話,我給她稍稍梳妝打扮一下就能冒充土生土長的宋人呢!”
嚴霜說到做到,第二天讓人把其木格叫到自己這裏,送了讓女使給她打扮了一番,等趙航過來找她吃早飯的時候,硬是差點沒認出來嚴霜身邊那個梳著平髻的嬌俏少女是其木格。
所以能認出來,純粹是因為其木格的態度太僵硬了,站在那裏似乎有點手腳不知道往哪裏放的感覺。
嚴霜興致勃勃:“大哥,你看,阿福這樣子,是不是就跟我們大宋的小娘子沒什麼區別?”她說完,看看其木格,有有些不好意思了:“啊,對了,你是不是不懂漢語,別急,我慢慢教你。”
趙航眉頭一皺,覺得事情不太對,轉頭看其木格,其木格臉上已經露出一絲笑容來:“我懂漢語的,謝謝您。”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你,所以才不願意開口。